一眼熊廷弼,他要送送这位老战友;看热闹的市民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想看看这个战场逃将的下场。熊廷弼被从囚车里拉出来,脚手都被铁链锁着。熊廷弼本来个头就大,现在他昂首挺胸,傲视缓步,更如挪动的半截铁塔,使两个刀斧手反显得猥琐低矮。
杨涟端坐在监斩台上,目视昔日的兵部尚书、辽东经略、自己的政敌,终于今天成了他手下的阶下囚,死刑犯,心里有几分快意。而熊廷弼一见杨涟,就觉得他狗仗人势,滑稽可笑,便高叫着:“杨涟,我熊廷弼死不足惜,你我都是皇上驱使的一条狗,我恐怕你死时还不定胜我;我知道是皇上让我死的,皇上不让我死你也没办法,所以我不恼火你,只是我感到你好可怜!”杨涟愤怒道:“一派胡言,刀斧手,把他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