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皇上笑了起来,天启帝说:“爱卿,咱们先不谈别的事,是呀,诸位爱卿谁能告诉朕,为什么四大发明能出古代,今天没有了,是我们的民族落后了,还是我们的头脑愚笨了?像红衣大炮这种先进武器,我们只能靠进口,可使用的火药却是我们中国人发明的,这就奇了怪了,难道我们自己不能生产吗?”
魏忠贤摸透了皇上的心思,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么,便一股脑儿地往外端,说:“皇上,臣以为现在只有科举考试,只选当官的不行,我们应该开辟另一种叫科技发明的考试,从民间选拔有发明创新能力的人,给他们奖励,让他们也造出自鸣钟来,这才叫两条腿走路。”
杨涟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他只顾在想上一句话,是呀,四大发明现在为什么出不来了呢?他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向这里想过呢!他的弟子王化贞唯恐哥儿们对答不上和语结,那多有失东林党人的面子呀?他既是救援,也是侮辱,狠狠道:“一派胡言,邪教,简直是歪理邪说,是在蛊惑皇上!自古唯上智下愚者不移,民只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魏大总管如此胡言乱语,可是要开启民智,乱我朝纲,颠覆大明!”
天启帝闻听,不悦道:“朝中议事,自由平等,不要动不动就扣大帽子,如此恶劣的风气,谁还敢说话?朕听着挺新鲜,挺有意思,就应该有奇思妙想,给朕吹点新鲜空气。王化贞,朕听你如此高见,你可有辽东退敌之策?”王化贞心里有点慌乱,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认证考虑过,刚才只是为杨涟壮势,才说了这番话,不想被皇上盯上了。不过东林党人有个共识,就是打,他们都是主战派,要的是民族尊严,因而他说:“打,没有调和余地!”天启帝追问:“让谁去打?”王化贞不加思索说:“熊廷弼呀,他是辽东经略,武将不打仗干什么?”站在一边的熊廷弼不冷不热说:“这仗我不敢打!”
熊廷弼,字飞白,号芝冈,湖广江夏人,万历进士,楚党。由推官擢御史,受命巡按辽东。萨尔浒战役失败后,以兵部右侍郎代杨镐经略辽东,他上任后,招集流亡将士,整肃军令,造战车,治火器,浚壕缮城,把所有城池都进行了整修和加固。熹宗即位时,努尔哈赤攻破辽阳,熊廷弼再次任辽东经略。他身躯伟岸,浓眉圆目,声宏腔大,动辄骂下人;自幼熟读兵书,善骑射,就是脾气暴躁,刚愎自用,听不进不同意见,因而得罪不少人,对整个辽东的战略原则基本他是守。
在熊廷弼看来,后金军个个野蛮彪悍,又有快马,善奔袭和游击,最喜欢是速战速决。要对付这样的骑兵队伍,最好的战法就是阵地和守城,与敌兵打持久战和消耗战。过去东林党人鼓吹打进攻战,萨尔浒吃了大亏,经过他这几年对防御战的苦心经营,刚使辽东有了眉目,没想到这些纸上谈兵的文官们又要打进攻战,岂不是正是努尔合赤希望的吗?
听熊廷弼说这仗不敢打,王化贞讥讽道:“难道畏敌如虎,怕死不成!”他说这话,除了显示东林党人在皇帝面前敢谏敢死的精神气质外,再就是对楚党和东林党以外各党的瞧不起和嗤之以鼻。熊廷弼受此侮辱,自然知道王化贞的用意,也更是大明晚期朝中文官瞧不起武将,武将瞧不起文官的大暴露,岂能容忍?声如洪雷说:“既然王大人如此有气魄,何不亲自挂帅出征一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骝骝!”
王化贞理直气壮说:“这有何难?只要皇上有旨,万死不辞!”熊廷弼冷笑说:“那我情愿把辽东经略让给你王大人!”将军将到这种程度,天启帝自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说过去在朝政上和内宫里,他是依赖和离不开魏忠贤和客巴巴的话,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大臣、妃嫔们的熟悉及了解,他真正明白了二人给他说的都是实话。
不说内宫,就说朝臣,一个二个都是做样子让他看的,许多人没有真才实学,就是虚张声势,借以吓人;一方面另方面,既这样又那样,摆来摆去抓不住要害。其实他就赞成魏忠贤说的,先与后金讲和,稳着努尔合赤的心,让边关局势缓和,休养生息,再操练兵马,寻机征服,开疆扩土;可这些大臣们和宋朝时一样,重文轻武,尤其这些东林党人,国家已千疮百孔,病入膏肓了,还放不下臭架子,对武装到牙齿的凶恶劲敌,也自己哄自己,虚张声势借以吓人,这是几句大话能吓着的事吗?
天启帝感到,皇帝也不是万能的,许多事情光靠武断独裁也不行,像对待已经成气候的努尔合赤的认识来说,不吃点教训大臣们是不认输的,不认输就是意味着自己有理,强扭他们他们不会服气,甚至给你专门做对,以示他的卓识和正确。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个推波助澜,顺水推舟,用事实来惊醒人,教训人,也算听了皇后“近贤臣”的提醒。
如此想着,天启帝严肃了起来,说:“王化贞。”王化贞立即恭敬答:“臣在!”天启帝说:“爱卿既然有如此胆略,朕不胜感慨,朕就依你,令你到辽东为巡抚,代朕主政辽东军务,对蛮夷发起攻击,收复失地,报我萨尔浒兵败之仇;熊廷弼仍为辽东经略,主动配合巡抚工作,不得有误。”王化贞先是愣了一下,但又立即匍匐在地:“谢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