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说:“正好可以掺沙子,分化瓦解他们,省得让东林党人人人自危,仿佛就是整东林党一样;另外,我今天还发现一个人物,他叫袁崇焕,是个正气凛然的好军人。”天启帝说:“那就破格提拔重用他。”
袁可立河南雎州人,万历十七年进士,官至礼部尚书。当年他初出茅庐,不畏权势,秉公执法,七品官斗垮四品巡抚;又刚直不阿,犯颜敢谏,连万历帝他都敢直面问责,惹怒万历帝,被罢官回原籍26年之久。这次天启帝重新启用,刚正不减当年,坚决推行当年张居正的改革条律,重丈地亩,废弃人头税,按田产和矿商数额纳税。
因为这一措施极大地减轻了农民的赋税负担,农民们真是欢欣鼓舞;可也触犯了富人的利益,其阻力之巨大可想而知。更重要的是,推行这一政策要靠官员,而官员既是富人又是富人的代表,征他们的税,让他们为国家拿钱,等于挖他们心头肉。
然而皇上有旨,表面谁也不敢违抗,但骨子里不情愿,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种局面:应付差事,推推转转,观望等待;严重者就是,阳奉阴违,软顶硬抗,大打折扣,假传圣旨,我行我素;而中央的东林党掌权人物,更是迁怒于魏忠贤,认为魏忠贤、客氏之流蛊惑了皇上,企图借皇上之手消灭异己,篡政窃国,意在必须得把两个毒瘤除掉。
且说礼部尚书董份,乃湖州人氏,属浙党,此人为人圆滑,善攀附权贵,大量收受下级贿赂,在家乡广占良田,富冠三吴,田连苏湖诸邑,多达数千顷。有田庄、宅院百余处,各以大商主管之,岁得利钱数百万两白银。家畜万头,僮仆不下千人,仅大航船就三百余艘,真可谓富可敌国。在湖州还有一位富豪,就是湖州祭酒范应期。祭酒,就是湖州知府手下的一名相当于现在办公室主任一类的官员。可他也称霸一方,富得流油,虽不能与董份相比,但也在湖州赫赫有名。
右副都御史浙江巡抚王汝训和巡按御史彭应参为落实中央税务改制精神,督查任务完成情况,一同到湖州巡视。知府张应望根据省里下达的税收任务分配了下去,可董份的儿子董嗣根本不理睬知府那一套,抗税不交。董嗣不交,范应期也不交。知府向省巡抚二位大人汇报情况,王汝训和彭应参都是因礼部尚书的推举而爬上高位的官员,怎敢惹董份的儿子,就捡软的捏,令知府张应望把范应期抓起来,逮捕拘押,强令执行。
范应期被抓后,感到既冤屈又羞愤,不堪其辱,竟自缢而亡。范应期死后,他的妻吴氏感到不公平,到京城喊冤,状告浙江巡抚王汝训和彭应参抱着斧子一边砍,冤死了自己丈夫。首辅大臣袁可立得知这个案子,查明了实情,感到官场之**,改革之艰难,不开杀戒是难以进行了,便如实汇报给天启帝。天启帝问魏忠贤怎么办?魏忠贤说:“正可杀一儆百,推动税收工作的完成。”
于是,天启帝一道圣旨,把右副都御史浙江巡抚王汝训和和湖州知府张应望缉拿下狱,巡按御史彭应参削职为民,连举荐王汝训、彭应参的礼部尚书董份也难逃其咎,革职查办,除了应缴的税款上缴,并追查巨额财产的不明来历,根据查明,听后处理。这一案件的查处震惊朝野,朝中大佬广受牵连,极大地推动了全国的改革进程,财政很快就好转,国库慢慢充盈起来。
这一次实际是杀鸡给猴看,虽然没动东林党势力,打击的是他们的反对党,但他们已感到危机,除了主动缴纳税款,不敢公开违抗外,但暗流涌动,耿耿于怀,为了保护豪绅们的自身利益,相互秘密串联,挖空心思寻找对策。
张皇后原本是东林党人把她选进宫来的,由于姿色和人品博得天启帝的喜爱而封为皇后,自然她的爹爹张国纪也受到封赏,封为太康伯;自然东林党人是想把她做为一枚棋子使用,以抓皇上的心,让其远离魏忠贤和客巴巴的控制,为东林党服务。
也身为首辅的东林党人骨干杨涟,亲自带厚礼到太康伯府上孝敬,张国纪有些受宠若惊,但也明知他的来意。当杨涟恳请张国纪进宫,授意皇后娘娘一定要以大明王朝的江山社稷为重,要皇上远离或除掉魏、客阉党乱臣贼子,以确保皇权的长治久安。
张国纪本是个胆小怕事之人,被封为太康伯后由开封家乡来到京城居住为官,自然也知道官场派系纷争,宫中尔虞我诈;更重要的是他与女儿张嫣有很深的成见和隔阂,至今言语不和,这就是张嫣在进宫之前和表哥李岩的感情纠葛。
原来,李岩是张嫣的姨家表哥,比张嫣大一岁,因家贫,从小在张嫣家长大,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嬉笑玩耍,同吃同睡,同时上学读书,感情融洽志同道合。到大了懂事了,两人不免产生了爱慕之情,曾暗自发誓非她不娶,非他不嫁。然而,张国纪偏偏瞧不上李岩,不是瞧不起李岩,而是嫌他家贫。李岩为娶到表妹,发奋读书,立志考取进士甚至状元,一定要让姨夫对自己刮目相看,把张嫣许配给他。
由于李岩的恒心和毅力,小小年纪就考上了举人;然而,正当他向着进士目标进发时,却天有不测风云,宫中要遍选天下美女,偏偏张嫣就被选上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