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可是回府!”在宫外等候的秦朗看到自家主子慢慢的走出來,心中一阵疑惑,按照道理说庆功宴应该不会那么快就结束,怎么如此早,秦朗心中想着,却还是上前恭敬的开口问道。
容倾看了看秦朗淡淡的点了点头,扶着秦朗的手上了马车,侧卧在马车中,闭着双眸不语,秦朗看着越发沉寂的主子,暗叹了口气,那一夜多少人进进出出,却都沒有得到那个答案,在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的时候,容倾的接到了一个包裹,那里面竟然是陆少熙的人头,也是自那一日开始,容倾便的越发的沉寂,多余的话并不言,他开口说话便是下达命令,如今,苏王战败,退至潜州,回來的一路上容倾沒有多言一个字,这个状况让秦朗他们为容倾担忧,但是只看表面容倾却一点变化都沒有,他们想言却又不敢。
马车之中,容倾慵懒的靠着,想到方才在大殿之上,第五靳羽一句雍王平乱有功,赐双字封号凤雍,赐凤雍王府一座,奇珍异宝数百,这就让容倾的在进了一位,要知晓,自第五皇族登基以來,拥有双字封号的王爷并不多,仔细数來也不过寥寥数人罢了,这些对第五容倾而言都是虚无的,他最在意的已经失去了,因第五靳羽一封信放过苏王对容倾來说太过不甘,根据他对第五沧华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想着,容倾睁开双眸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第五沧华,他承受的,我要你百倍偿还。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的容倾再度缓缓的闭上了双眸,不多时马车停下,秦朗的声音传进來,容倾慢慢的下了马车站在雍王府外,看着那熟悉的大门,垂下了眼睑提步往里走去。
“爷,今儿陛下赏赐了一座府邸,爷可要看看何时搬,!”夙墨与祈墨一直守在外面,看到外出已经将近三个月的主子,两人的面上都露出了一个笑容,夙墨上前一步征询着容倾的意见。
听到这话的容倾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不搬!”
“主子这是怎么了?”一句不搬让夙墨摸不着头脑,祈墨疑惑的扯了扯夙墨问道,被那句话弄的摸不着头脑的夙墨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看了看从后面进來的秦朗道:“出什么事儿了,主子怎么......”
“先别问了,以后会知晓的!”秦朗看了看眼前的两名女子,张了张唇好一会才说了那么一句话,夙墨祈墨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想來不会多大的事情,两人故此也都沒往深处想,倒是一向稳重的夙墨不由的看了看那王府的门口,心中有个疑问,一向粘着自家的主子的陆少熙今日竟然沒有出现......
祈墨倒是沒发现什么不对劲,自家主子如今立了功回來,自然是要将府里新得的赏赐好好的整理一番,不搬就不搬反正自家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想着,祈墨便提步去了库房准备将一切在盘点一番,夙墨站在原地看了看王府门口又看了看主子消失的地方,有股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了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容倾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跟着他,从踏入内院开始他便独自一个人走着,一路走來此刻才发觉过去的一年他与少熙在这里留下的回忆竟然如此多,想到当初的一幕幕,容倾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浅笑,这也是他决定不搬的原因,搬了这里就再也沒有可以让他寄托的地方了。
王府之中亮亮堂堂,却照亮不了容倾的心,深吸了口气,容倾慢慢的伸手推开了重华轩的们,正如那一日除夕一样,只是推开门却不是那一日的场景,容倾慢慢的走着,在一处停下了脚步,抬眸看着天空,满天繁星很是好看,但是他此刻想念的却是那一日那满天的孔明灯,只是如今他再也看不见了。
容倾缓缓的回过头踏入屋中,解了外袍,踏入内室在床榻边坐下,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依旧如以往,只是那个人再也不会从暗道里突然出现,从后面搂住他唤他一句小兰卿,在也不会因一时心血來潮逗的他满面通红,容倾的视线在屋中四处的看着,良久他才缓缓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手轻轻的动了动,好一会才缓缓的把手放在了小腹上,不若两个月前的平坦,小腹已经微微凸起,还好容倾身形修长,穿了外袍倒是看不出來,可是将外袍褪去,便能很清楚的看到那凸起的小腹,一手轻轻的抚着小腹,容倾不由的想到两个月前,他突然晕倒,夏翎给他把脉直接告知他已有了身孕,仔细算來如今这个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应该是过年的时候有的。
腹中的小生命一日日成长,有多少次容倾在想到那一日少熙被打口吐鲜血却冲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的样子,他都轻轻的将手不着痕迹的放在小腹之上,好似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可以给他慰藉。
可事实说來,这个孩子也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这个孩子是少熙的,是他与陆少熙最后一丝血脉,容倾抬起头深吸了口气轻轻的开口道:“这一生,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不论男女,他都是我第五皇族尊贵的郡主,世子!”
手中墨暖玉因为被贴身放着,故此带着一丝余温,容倾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玉佩,不由的怀疑是否少熙担心他活不下去故此才给了他这个孩子,给了他这个可以让他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