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天灾,差点毁了雍州,朝廷迟迟不问,原本城中百姓希望满心,随着日子的推进,那希望变成绝望,原本靠着那一点点希望活下去的人,最终都因希望破灭而死去。
陆少熙数月前随着自己的养父来到雍州寻找一名女子,当养父知晓那女子已经过世的时候,他立刻便昏死了过去,陆少熙知晓,他的养父年轻时候爱着一名女子,但是家中的问题众多,困难重重,两人最终分开了,这些年来,他的养父在没有娶妻,只为了等某一天他可以找到当年那个不辞而别的女子,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谁知得到的竟然是孤坟一座。
原本养父决定收拾东西带着那女子的骨灰一同回帝都,就在他们收拾好一切准备去挖坟取骨灰的时候,洪水暴发,一切化为乌有,兴许是内心伤痛,养父没过多久便侧卧病榻,那个时候陆少熙的身边只有离愁一人,为了取些药材熬药,两人时常半夜出去找药材,亏得两人武功都不错,要不然几日下来也撑不住。
一开始,城中所有的人都道会有人来的,但是日子一日日过去,丝毫没有音讯,城中死去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当所有的人都丧失了信心的时候,城门打开,雍州之主雍王第五容倾徒步踏入城中,那一日是陆少熙第一次见到那个男子。
脸色略微苍白,微微皱起的眉头,眸中含着自责关切,那一袭华服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他却丝毫不在意摔倒在地的人会弄脏他的衣衫而亲自弯腰将其扶起来。
他的步子非常的缓慢,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他清楚的看到那双明亮的双眸之中,将眼前的一切看的越清楚那自责就越重,当全城百姓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少熙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子站直了,他吩咐了他的手下将全城百姓照料起来。
一开始大家疑惑,面面相觑,当第一个人第一袋大米拿到手里的时候,他们相信了,当他们几个月来第一次吃饱了不用再去啃树根的时候,他们笑了,不过吸引陆少熙的不是这些人的笑容,而是那个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的人的笑容,唇角微微扬起,那个笑容很浅很淡,但是却透着一股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感觉,其他书友正在看:。
一日一日,当城中的一切慢慢的恢复原样的时候,当那些人感恩的冲其下跪的时候,那个面色苍白的温和男子却好像有些窘迫,弯腰扶起他们,那些人感恩的眼泪好似也感染了他一般。
这段日子,每一日来这个角落看看那个温和的男子好像是已经是他的习惯了,纵然每一次回去面对病榻上的养父都让他忍不住心酸,第二日看到容倾那淡淡的笑容,那一直烦闷的心好像能得到一些释放。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没多久容倾便因为长期劳累而病倒了,那一日午后,少熙没有在那个熟悉的地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头有一阵失落,无意之间听到从城中驿馆出来的人说道雍王病了,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少熙竟然有了要偷偷进去看他的冲动,不过夜晚养父骤然离世的消息让陆少熙忙的没有了时间去看容倾。
办完养父的葬礼,按照他的最后心愿,陆少熙将他与他最爱的人合葬在一起,当一切都忙开了,雍州一切也安稳了,而他便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温润的男子,他以为那不过是一瞬间的迷恋而已,过了一段日子便会忘记。
本来忙完一切他本该归去,但是早已有了做生意的念头的他便开始四处奔波,只带着离愁一人,天下南北的闯,几年下来,倒也有些名头,而他对他的思念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反而是越发的深刻。
顺和十九年,顺和帝退位的消息传来,太子第五靳羽即位,几经思量之下,陆少熙决定归帝都,一路上他便唤离愁打听了许多事情,新帝第五靳羽与雍王第五容倾的关系甚好,而他们兄弟之中有几位王爷却是暗藏反帝之心,他们不服第五靳羽,看着手中那些大家都知晓其实都不说出来的东西,陆少熙第一次开始担心了,那样一个看上去如此温和的男子如何斗得过那些老狐狸,林荫道路上,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带着那满车的思念归。
微风拂过,一阵淡淡的花香传入鼻尖,陆少熙缓缓的睁开双眸从他的思绪之中回神,他从未想到能如此之快的便再度见到他,原本还以为要多花些时间精力才能靠近他,谁知今日一壶茶就差不多了。
想到方才在茶馆内他的样子,陆少熙垂下眸子,一手握住了落下的树叶,轻轻的转折,呢喃道:“其实有些时候,上天还是很厚待我的。”
掌心摊开,让手中的树叶随风而过,提步踏入西边的书房,那屋中的架子上满满的都是书,而那书桌上却放着一副画像,靠近了看,大大的纸张上一个与真人般大小的人儿跳入视线,那便是方才还出现在他面前的容倾。
只不过画上的是四年前的他,而他方才见到的是如今的他,仔细的看看书桌上的画轴,画卷上的人儿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看来这几年他养的不错,意识到他身体蛮好,陆少熙缓缓的扬起唇角,将画轴卷了起来放在一边,重新摊开一张纸,提笔浅浅的勾勒出一抹轮廓,手下动作快速流利,丝毫不拖泥带水,几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