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郎耸耸肩一脸无辜相,表示他也不理解这儿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唐云扬伏在已经被烧成黑色的窗框下的墙边,眼睛掠过窗棱悄悄向外望去。
一辆摩托车在法国绿草如茵的原野之上驰骋而来,而他的目标显然就是这所大部分已经毁于炮火当中的房子。
“该死的,可能是德国的侦察兵或者……哼,或者那些法国笨蛋被德国人迂回也说不定。”
看到这个场景的麦克.郎嘴里喃喃的骂。
要知道,在1915年这个时段,虽然没有大的战斗,但双方之间小规模战斗时有发生。而且战线也会有一些小的移动。那么,无意之中遭遇一次侦察则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难道我们就这么倒霉?”
显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令人沮丧的问题的时候,先找地方躲起来则是一个比较明智的办法。唐云扬手忙脚乱的扶起麦克.郎,两人一起朝屋外跑去。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清晨冷冽的空气使两个互相依靠的人全身颤抖,当他们趴在树林当中悄悄向外观望时,紧张的喘息还没有停下来。
来到这儿的摩托车,的确是一个德军德军的侦察小组。他们是新近被调到阿尔贡、香巴尼、洛林战线突出部的,佛兰登堡第三军侦察队中的一个小组,他们头上已经顶着最新式的刚刚研究成功的钢盔。
这里是法国凡尔登要塞的接近地,也是第三军的两个师预计的战役发起的初始位置。越过这儿的佛兰登堡第三军的两个师将直攻凡尔登要塞,那时将会爆发第一世界大战中最为著名的战役,它被称为——凡尔登绞肉机。
唐云扬扶着麦克.郎并没有跑出多远,他们仅仅来得及钻进离开废墟十几米的树从中,才刚刚来得及伏倒身子。
“噶吱”摩托车一带煞车,停在废墟不远的地方。
停在废墟前的摩托车上下来三个德国人,其中两个都背着步枪,另外一个是个军官的模样,仅仅在武装带上吊着一把手枪。
三个人下车之后,军官要其中一名士兵与自己一起进废墟内搜索,一个人被留在外面担任警戒任务。
唐云扬打量了了下德国兵的武器,嘴里的低声感叹,使一旁使劲贴着地面只担心躲不过去的麦克.郎,以为他是不是被吓得犯了什么病。
“‘毛瑟98’这样的枪是值得弄一枝的,虽然不如98K那么来劲,但也绝对是世界名枪!”
大家可以想象,作为一个爱枪,但又绝对不能拥有武器的中国男人来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诱惑。在连仿真枪也被种种理由禁止拥有的国度之中,好武尚勇的男人,在那些官的眼中,恐怕是没被阉割干净。
唐云扬觉得自己的心激烈的跳动起来,心里对于自己的大胆有些害怕。可那枝毛瑟98和那辆摩托车就仿佛一位美丽的姑娘所产生的诱惑,牢牢的吸引着他的目光,简直无法挪开。
更加重要的是,不处理掉这三个家伙,一会搜索起来,带着受伤的麦克.郎他们两人全都逃不脱成为俘虏的命运。
停下来的摩托车距两人藏身的草从相当近,甚至可以清楚也听得见,那个哨兵正因为在这样明媚的清晨里之中,可以驾着摩托车在绿草如茵的土地上狂奔而有些兴奋,嘴里甚至用不大的声音在哼着歌,。
麦克.郎看着唐云扬自怀中掏出了那把左轮枪,他一把拉住唐云扬的胳膊眼睛中射出严厉的神情,如果他能说话的话,一定会骂:“你疯了吗?”或者干脆来句“F-you!”
唐云扬瞪了他一眼,伸出食指放在嘴前无声的发出“嘘!”,接着再伸出食指,指指麦克.郎再指指地下,要他就地隐蔽。
作完手势,唐云扬慢慢向一旁绕开一段距离,从侧面朝废墟悄悄爬去。
他知道,这些侦察兵恐怕是发现了这儿篝火未尽的余烟,他们进屋子的时间不会太长,而他必须在他们出来之前制服眼前这个家伙,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麦克.郎看着唐云扬慢慢向前爬动,他紧张的不断用牙齿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神在离那个岗哨越来越近的唐云扬及哨兵之间飞快转移。而每当哨兵的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他都会把头向草丛之中埋得更深一些。
“真他妈的,这是个坏主意,唐云扬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唐云扬一边向前爬一边,心中一边骂着自己的贪婪。而爬动的时候,他时常把那个黑色的摩托车头盔放在前边,脑袋则尽力缩在头盔的后面,似乎那玩艺能挡住子弹似的。
哨兵目光向四周张望着。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个刚上战场的新兵,眼睛张望的方向居然是枝头的鸟儿,或者是那刚刚升起的朝阳。
手中的“毛瑟98”步枪,居然就把枪托放在地下,一付在司令部门口站岗的模样。
蓦然之间,从房屋的拐角之处冲出了一个怪物把哨兵吓了一跳。
巨大的黑色头盔,有一副透明的面罩,隐约之中看得见它的眼睛。身上穿得衣服虽然表示“他”依然是个人类,但在哨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