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克林特走过去,在凯文身边坐下。凯文痴痴地望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像是在企盼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但克林特知道,混沌空间是最后一层梦境,时间趋于无限,凯文已经等他很久很久了。
“这很美,不是吗?”凯文说道。他的话不带任何语气,表情安详宁静,仿佛内心已沉静如海。
克林特点点头,表示认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完美无比。
“你是来带我走的?”凯文突然回过头来,湛蓝的双眼闪动着。
“是的”,克林特看着凯文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地把他揽在怀里,“我们回家吧。”
“我累了,我已经厌倦了纷争,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凯文恳求道,“你说过,只要我们在一起,无论在什么世界都无所谓。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留下来呢?”
“不,我们的世界虽然不完美,但那里有我们的朋友,我们的牵绊,有我们共同经历的一切”,克林特把手轻轻覆在凯文的肩膀上,“即使这个世界再完美,对于我们来说也是虚幻。”
“虚幻?”凯文不可置信地看着克林特。
克林特没有答话,他默默地从衣兜里掏出他的图腾,一个灌了铅的八面骰子,往地上一掷。骰子滚了几圈,停住了。“现在愿意跟我走了吗?”
凯文点了点头,他认出那是克林特的图腾,他们两各有一个八面骰子作为图腾,因为灌了铅,所以凯文的骰子在现实中朝上的永远是克林特的头像,而克林特的则相反。如果骰子掷出了其他人的头像,说明他们正处在梦境之中。
克林特拉起凯文的手,走到了海岸的峭壁边缘,“我们一起从这跳下去,唯有死亡才能把我们从混沌空间带回现实。”
“好!”
“三、二、一…跳!”
月光照射下的的大海正好涨潮,细碎如银的波浪一阵阵涌向海岸,发出有节律的拍打声…
克林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沙滩上,而凯文就睡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还牢牢地握着他的手。克林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好像是我们来时那个荒岛,我们回来了?”
“是的”,斯塔克的声音伴着海风传过来,他的双脚有力地踢着浪花,慢慢走过来,朝他们伸出手,“我们回家了。”
克林特很高兴,但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切相对于柯布严厉的警告来说,似乎太容易了。也许是柯布说得太严重了吧?
一行人离开了荒岛,谁都没注意到那只拨开了层层叠叠树枝的手。是莫里亚蒂,他也跟过来了,嘴角泛着冷峻的微笑。
一切好像回到了正轨,但似乎又有什么噩梦在酝酿。
特别是从穿越回这个世界近一段时间里,克林特每天都会做同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会遇到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年轻男子,虽然克林特并不认识他,但却总感觉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那个男子总是表情悲伤,要克林特跟他一起离开这,他的身体被圣光笼罩,似乎是漫步在另一个世界的星空之下,遥不可及。
克林特从没有回应过他,直到有一天,克林特实在好奇,终于向他伸出了手,想问他是谁。就在这时,凯文的一个吻让克林特醒过来了。
“克林特,我今天要去参加斯塔克的婚礼,你会和我一起去吗?”凯文笑着说道。
“不了,我今天刚好有任务”,克林特撒了个谎。他跟斯塔克之间已经没有芥蒂,斯塔克是邀请凯文去当伴郎的,他去的话会有些尴尬。
“那好吧,我想我得提早赶过去,早餐在桌上”,凯文说完就急冲冲地跑出去了。
克里特笑了笑,他把裤子提上就来到餐桌边。回来之后凯文似乎变了很多,以前从不会做饭,现在居然也能做出可口的早餐,大概是在二战中锻炼出来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蛰伏了一年之久的莫里亚蒂终于要行动了。在婚礼的现场,新娘小辣椒被绑架,冲上去阻止的凯文也被电击子弹击晕,一起抓走了。
克林特是在神盾局的餐厅里看到的直播。莫里亚蒂诡异地笑着,把小辣椒和凯文一前一后在两个不同的方向扔出直升飞机,要“福尔摩斯”在他的新婚妻子和他最好的朋友之间做出选择。
斯塔克首先飞过去抓住了小辣椒,然后又迅速往凯文身边飞去。他就快要抓住凯文了,但一枚莫里亚蒂发射的跟踪导弹突然在他身后爆炸。
斯塔克没能抓住凯文,凯文笔直地坠入海中,小辣椒也因爆炸受了重伤。克林特在大屏幕上看到了这一切,他感觉一股血液涌向他的脑袋,紧接着猛地倒在坚硬的地板上。
再见到凯文的时候,他最爱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克林特痛哭着从纽约神盾分局跑出去,他没有怪斯塔克,他只恨自己没有跟过去。
时代广场一如既往的繁华,在相似的情景下他又经历了同样的痛苦。他想起上一次差点失去凯文的时候,也是从这条路上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