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您今日也一定会出现....我环顾周遭,发现那悬崖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纵观天下而清晰...等那些人都走了..果然等到了您”
执韵替随弋倒了水,举止相当从容。
抬起眼,风韵成熟,面容端美,一双美眸含着水似的,却又清晰聪敏。
随弋掂了水杯,道:“然后呢?”
然后...嘛...?
执韵眉眼含笑。
“琊主说,那要看大祭司想如何了?”
听起来,仿若她的问题都已经被那位琊主事先猜测到了似的。
随弋:“哦?难道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么?”
额....
执韵还真不敢说是啊,只得抿唇而笑:“那大祭司是想怎么样呢?”
“三界一元,玄琊贵为最强的一元,如今却如此谨慎,内忧外患么?”
好直白。
执韵这才仔细观察对方这位...
哪怕不知对方大祭司身份,也很难认为这是普通的人吧。
长得也太....
元灵还真是天生独秀。
“是,三界一元...三界所属的三城都想成为那一元,此为内忧,至于外患自然是次元界跟修罗.....玄琊需要盟友”
“一个觉醒阶段的大祭司?”随弋反问。
“只要是大祭司,便值得托付”
“这也是你们琊主说的?”
“是”
值得托付...
托付...
这个词儿有点意思。
那个琊主...
能问的都问了,不该问的,到时候见面再问吧...
“她是让你来勘消息的,那么,有什么就等他们出来再说吧”
执韵略微发怔,她原以为他们玄琊都这么清楚表态了,对方会同意结盟,然后联手对付那些人...
好歹她也是一个天尊。
然而,这个大祭司却好像很冷静平淡,不为所动。
若是他人,执韵一定会认为这人是在小瞧他们玄琊。
可如果对方是这个女人...
随弋才喝了一点水,忽然,陵墓之内发出恢弘的声音,地面震动。
开始了。
两人对视一眼。
随弋放下杯子,起身。
走了。
等她走后,执韵翻手掌心便是一枚徽气,旋转成一颗珠子。
执韵对着珠子将之前的对话一板一眼回书诉。
片刻沉默,珠子那边传来声音:“身为大祭司,自然没有求助旁人的习惯吧...且看着就是了”
“诺”
而远在三界元玄琊,大片的白石,大片的白。
花草杀手出身的女子看着上头坐在桌案前面的女人阖起手心。
“姐,若是九千年前,这个大祭司就说一个念头灭掉我们所有人我也信,可她入了九重妖楼九千年,后又从最低等的人间界从零重修,还一路遭遇修罗跟神族不远千万星域狙击...竟还有这么大底气?”
上面的人随手拿下一个奏章,翻开。
“你仔细回味下自己说的,便是该明白能用不到二十年就重修到天尊,她已经证明了大祭司不单单是一种过去”
“难道还是将来?”
琊主抬眼看她,“你为什么会认为她没有将来...”
“她没有提出让执韵出手,不是因为看不起我们玄琊,更不是认为她自己足以应付”
“只是一种习惯”
这个习惯叫做——至强者,永远无需跟别人合作,或者求助。
她批好奏章,往旁边一放。
“大祭司...快回来了”
动荡了九千年的历史,终于要有一个结尾了吧。
而在另一个地方...这地方..如果莫柯跟苏子木在这里,她们肯定会以为这地方似曾相识。
空庭?
其实不是,这里是神庭。
曾经的神庭啊...
如今空无一人,寂寞安静得仿佛曾经的空庭。
而且今日还在下雨。
雨水淅淅沥沥。
廊下忽然蔓延出光洁而柔软的玉髓小道,从小道源头那边传来婴儿呀呀的嬉声,穿着薄薄布料而遮不住那浑身乳白肉肉的娃娃双腿着地,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滚着一颗偌大的晶珠...
一边滚,一边笨拙憨憨得爬着追,不管她爬多远,那玉髓小道都灵动蔓延。
爬到哪里都不会脏到她,伤到她..
“猪...猪.....珠....”
那牙牙学语的声音从她粉嫩粉嫩的唇瓣发出。
很快,珠子碰到了一只雪玉一般得赤足上,还有那垂地的银色流纱。
女婴抬起头,痴痴仰着头,嘴巴一张,晶莹的口水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