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唇边露出一抹笑,如果没有遇到胭脂,自己或许还会像从前那样。可是那样在外人看起来,富贵安乐的一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看着赵镇唇边的笑,清澈的眼神,赵琼花缓缓坐下:“赵将军,今日殿下赐宴于你,你可以告退了。”
赵镇沉默地给赵琼花行礼,然后退下。等赵镇离开,赵琼花面上才闪过郁闷,为什么自己的兄长不知道,谁才是对他好的那个,一门心思相信胡氏的话。真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人啊。
“太子妃。”侍女走进,对赵琼花道:“邹良娣求见。”
赵琼花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让邹芸娘进来。邹芸娘从来都是个常带微笑的人,但今日邹芸娘眼中却有泪水,瞧见赵琼花之后,邹芸娘就双膝跪倒:“妾恳求太子妃,妾的母亲昨日在家摔倒,今日已经起不来了。妾求太子妃让妾回家探望母亲。”
东宫妾妃出宫,只要赵琼花许可就可。赵琼花听的这话面上露出关切:“记得邹夫人身体一向都很好,这会儿怎么就起不来了?”
邹芸娘当然晓得这是邹夫人补品吃多了发生的后果,面上依旧有泪痕:“妾也不知道,还请太子妃让妾回家。”赵琼花把邹芸娘扶起:“这是你为人子女的一点孝心,当然会让你去。来人,传我的话,就说邹良娣要往忠义伯府去。”
侍女应是,邹芸娘又要拜谢赵琼花,赵琼花把邹芸娘紧紧搀住,又说几句关切的话,并让邹芸娘带了药材和两名御医同去。
不一刻侍女回报一切都准备好了,邹芸娘也就拜谢赵琼花,登车而去。
邹夫人跌倒受伤,邹蒹葭知道消息,也要赶回邹府看望邹夫人。一进到屋里,见邹夫人眼歪嘴斜地躺在床上,双手只能微微动弹,再不见昔日那种张口就骂的样子。邹蒹葭不由在那微微摇头。
“哎呀,四妹妹,我可和你说,婆婆是自己跌倒的,和我没有关系。谁让她一天三碗灵芝汤。枸杞大枣当零嘴,见了点心连命都不肯要。”秋氏也怀了两个月的身子,见邹蒹葭皱眉,就对邹蒹葭嚷道。
“嫂嫂,我晓得,这病和你没有关系。”邹夫人若能轻易被气死,也就不会活这么多年了。秋氏听的邹蒹葭这话就笑了:“果真四妹妹是个聪明人儿,昨儿啊,大姊姊一听就跑来我面前骂,骂我气坏了婆婆,真是的,谁要气坏她。再说了,气坏了她,难道我还不要安排人服侍?”
“就是你气坏了娘,你还有脸在这说?”邹大娘子正好进屋,听到这话就和秋氏嚷。秋氏抬眼看一眼邹大娘子:“奇怪了,你都和人明铺暗盖这么多年也没气坏你娘,怎么我说几句就是我气坏了?”
邹大娘子听的大怒,上前就要去撕秋氏,秋氏虽然怀着孕可也一点不怕,伸手就把邹大娘子推开:“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分不清好坏。现在你娘躺在这了,要有个万一,你以为这家是你当?”
邹大娘子听的一阵恐惧,这个弟媳妇可不那么好相与,要是她找个借口把自己塞庙里去,那简直就是不用活了。想着邹大娘子就眼一挤,扑倒床边拉住邹夫人的手:“娘,娘,您快睁眼醒醒,我都要被她们欺负死了。”
秋氏翻个白眼,邹蒹葭上前拍一下邹大娘子的肩:“姊姊,母亲现在还,您就少哭两声。”邹大娘子现在沉浸在恐惧之中,把邹蒹葭的手拉住:“四妹妹,四妹妹,你可要为我做主,不然的话,我的日子就不好过。”
“谁见过出了阁的小娘子回来娘家做主的?”秋氏的眼一斜又冷冷地道。邹大娘子这下哭的更厉害了。
邹蒹葭晓得秋氏不过嘴上说说,忙对邹大娘子道:“大姊姊,还是先把母亲照顾好,不然的话……”
邹大娘子见丫鬟端了碗药过来,急忙上前抢过就要喂邹夫人。秋氏冷笑几声,对邹蒹葭道:“这里有人服侍呢。四妹妹到我屋里坐坐?你放心,谁愿意对她怎样,哪家也不缺这一碗饭养个人。”
邹蒹葭刚要说话,就有婆子跑来,瞧见秋氏就喊道:“快快,娘子,方才宫中来了消息,说良娣要来探望夫人,赶紧出门迎接。再过一会儿,车驾就要到了。”
这可是大事,就算是秋氏也要重视起来,邹大娘子听了这话,急忙把药碗一扔,那碗里还有没喂完的药,泼在邹夫人的被子上。邹大娘子也顾不得许多就往外跑,边跑边唤丫鬟,要丫鬟把她的新衣服新首饰拿出来,她要好好打扮。
邹蒹葭瞧见,唤过丫鬟把邹夫人的被子给换了,又让丫鬟打了盆水过来替邹夫人擦脸。整个过程邹夫人都睁着眼,见邹蒹葭要出去,邹夫人就伸手拉邹蒹葭,口中呵呵地叫,也不知道她说什么。
邹蒹葭把自己的衣衫袖子从邹夫人手里抽|出:“我不过是谢你当初没让我饿死。”邹夫人听到这句,眼角有泪,丫鬟已经又跑进来:“四娘子,良娣的车驾将到。”邹蒹葭跟了丫鬟出去,邹夫人的眼瞪的更大,苦于说不出话,只能呵呵乱叫,却没一个人理。
东宫良娣的车驾虽赶不上太子妃,但也是浩浩荡荡。邹蒹葭赶到大门外时,邹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已依序站好。邹蒹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