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刹那,我已经反应了过来,这绝对不是叶子!
如果说刚才那一击是凑巧,那这伸手就掰断铁栏杆的力量,岂是正常人所能有的?
眼看那栏杆马上就要砸到我的头上,我忙伸手抓去,嘭的一下抓个正着,再看叶子那脸都狰狞了起来,顺势用力往下一捅,我身在半空无法躲避,被那铁栏杆一下子撞在了心窝之上,顿时痛彻心脾,感觉差点就插进心脏里了。
呼的一下,一股猛烈的风声从头上袭来,又一根栏杆带着尖端的一块铁疙瘩冲我的脑袋砸了下来,我心中暗暗叫苦,此时我一手抓着桥墩,一手抓着她砸下来的铁栏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丝毫动弹不了,要想躲开只有一个办法,松开手,坠落松花江,可我是个纯粹的旱鸭子,下去就得沉底,我宁肯被砸死,也不愿被活生生淹死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个幽幽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好大的胆子!”
一股奇怪的气场忽然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那块铁疙瘩在距离我的脑袋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被江风一吹,透骨的冰凉。
再看叶子,已经完全的愣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紧接着一阵白光急剧扭曲后,赫然变了一副面容,我也傻眼了,这居然是地宫里面的那个妖异年轻人,那个貌似没干过什么好事的狐仙!
再看他此时的表情,居然满是惊愕,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似乎已经无法活动了。
这声音分明是我身体里除了二爷之外的另一位女仙,记得是叫灵儿,此时她缓缓的说道:“你这孽障,算准了二爷今天不在,就以为可以动手了是么?”
那年轻人依然是那副表情,下巴勉强的动了几下,却只发出了“呃呃”的声音,我忙趁机把手里和头顶那两个凶器都扯了下来,扔进了松花江,他在上面站着,也是毫无反应,眼睁睁的瞪着我。
那个声音又说道:“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总要参与到这些纷乱的尘世中来,在山上的日子不好么?安安静静的修行,饿了有山果,渴了有山泉,每天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生活,唉,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曾经的日子……”
我看着这有点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意思了,心想我可求求您了,能不能别扯这没用的了,我这还在半空悬着呢,赶紧想办法上去啊。
那声音忽然一转,冷冰冰的说:“想必你也是为人利用,身不由己,我念在同为仙家一脉,再放你一次,如若再犯在我的手上,定斩不赦,今天也是你的造化只遇到了我,二爷马上就要回来,到时候恐怕你就要神**散,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快滚!”
说罢,那股气场骤然一散,我只觉浑身一松,上面的那个年轻人一跤跌倒,满头大汗的坐在了桥上,然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化作一道白光,就跟逃命似的,迅疾无比的遁走了。
周围一片寂静,我挂在半空中,也看不到上面的具体情况,那个声音不知怎的忽然又不说话了,我也不敢乱动,另一只手也扣住了桥墩,跟一块猪肉似的挂在那,在江风中左右飘摇,幸亏现在天气冷,江边没什么人,否则我估计这要是有人在远方看见,都得以为有人在江桥上吊了。
半晌,我这胳膊都没劲了,手指头扣在桥墩上都已经快麻木了,幸亏我现在是运用鬼力,要不早就掉江里了。
忽然,身体里传来了一声叹息,那个声音低声说:“小三爷,安全了,可以上去了。”
我开始手忙脚乱的往上爬,还好没多高,三两下我就爬了上去,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了,我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去,靠在桥栏杆上,望着脚下的江水,擦了擦满头的冷汗。
稳了稳心神,我自言自语的说:“谢谢你,灵儿,你又帮了我一次。”
灵儿幽幽叹道:“你又对我说谢谢,何必呢。”
嗯?我什么时候还跟你说过?
想了想,我对她问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为什么留在我身上的吗?还有,为什么你叫我小三爷呢?”
灵儿轻笑道:“小三爷,你原本就是小三爷,又何必问为什么呢,世间之事,有果必有因,只要你知道我们是帮你的,别的都不重要。”
我无语了,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二爷呢?”
灵儿半晌才回应,那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她说:“二爷一直都在,只是他无法出面,因为,他其实一直都在疗伤,也包括我。”
“什么?”我惊讶道:“你们都受伤了?难道你们在我身上是为了疗伤?可是,刚才你不是禁锢住那个狐仙了么,我看厉害的很啊。”
她苦笑道:“我的力量只维持到那个时刻,刚好就散了,他是被我吓跑的,如果他那时候出手,我们谁也跑不了,上次在地宫的力量消耗很大,好不容易才凝聚起一点力量,唉。”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第一次在将军坟二爷附体爆发后,就沉寂了很久,原来是消耗力量过巨,同样在地宫里也是一样,原来他们都是有伤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