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管用嘿,他一激灵就爬起来,眼珠子瞪的跟什么似的,嚷嚷着:“哪呢哪呢,鬼在哪呢?”
“你听……”
他瞪着眼睛一听,嘿了一声:“真有鬼呀,哭的这个难听,我得去看看。”
说着他就要往地下蹦,我哭笑不得的拉住了他说:“你毛了啊,哪就那么多鬼,我听着像是人……”
屋外的院门忽然吱扭一声打开了,好像是一个人腾腾的跑了进来,也不吭声,然后弯着腰,在院门那忙活着什么。
我们几个赶忙胡乱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此时已经是深夜,村子里却有好多家都亮着灯,昏暗的月色下,不大的院子里静悄悄的,院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弯着腰,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不知道在干吗。
我猛然喊了一声:“什么人的干活?”
那个人吓了一哆嗦,手里的东西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一看是一个铁锹,他回过头来,我一看,原来是三德子,穿着一身黑,见到是我们也松了口气,说:“我的妈呀,吓死人不偿命啊,哥几个,深更半夜的出个动静啊。”
我说:“你深更半夜的又闹哪样啊?我们这不是让你吓出来的么,还以为闹鬼了。”
听我这么一说,三德子赶紧嘘了一声,说道:“这时候可别提鬼,我说出来哥几个别害怕,刚才村里有个老头儿老了,刚咽气,家里头正嚎呢,我这不就赶紧整了点炉灰,来给你们撒点,省的出事么。”
这时纪雨也走了出来,打着哈欠,还边走边系扣子,女人家穿衣服就是慢,我们都说半天话了,她才出来,看着她那左一件右一件的,里一件外一件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衣服,也不知道咋穿上去的,我还曾经幻想过,她这么复杂的衣服,可咋脱下呢?这要碰见流氓都不用怕,费多大劲都脱不下来,气死流氓……
呃,好吧,又扯远了,当时纪雨走出来,没好气的问:“大半夜的你撒哪门子炉灰,死人就死人呗,我们医院哪天不死人,都像你似的,那医院走廊里得铺满了炉灰……”
三德子说:“嘿,这可不一样,农村都这规矩,你要不铺炉灰,那阴魂就可能进你家,而且跟谁熟就进谁家,因为他舍不得阳间,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纪雨说:“那我们跟他也不熟,进我们院干啥?”
三德子说:“那人家可不管,满屯子都撒炉灰,就你们不撒,那可不就只能进你们院了,到时候谁要招上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纪雨说:“哟,这么说要多感谢你了……”
小白在一边忽然开口说:“哎呀,三德子哥哥,那真是谢谢你了,这村里谁死了?怎么这么突然,而且这讲究还挺多,你快说说,还有啥讲究,来来来,进屋说……”
小白上前抓着三德子就往屋子拽,三德子被他一捧,还挺高兴,边走边说:“我跟你们说,这农村死人啊……”
他话音未落,屋子里的灯忽然啪的一下灭了,三德子吓了一跳,马上疑神疑鬼的缩着脖子左右张望,老纪跟没事似的走到了灯闸下面,看了看说:“没事,保险丝断了,三德子,能不能修?”
“修不了,这屋子平时没人住,也没预备那些东西,不过好像是有蜡,我去点一根,**,偏赶这时候停电,吓了老子一跳,我说哥几个,还有老妹子,刚才没讲完,你们还敢听不?”
我们压根就没当回事,这几个人里头,要说怕鬼的好像一个都没有,更别说一个刚死的阴魂了,反正三德子也能白话,就当听故事了,这一顿折腾现在也没有了睡意,就当来个青灯鬼话吧。
可谁也没注意,就在我们转身进屋的时候,院门口那撒炉灰的地方,由于刚才三德子一白话起来就给忘了,炉灰并没撒完,就在那铁锹的旁边,薄薄洒落的炉灰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