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月沉吟了半晌,道:“见一面可以,但你不能与他说话。”
“为什么?”木子愕然。
“你的罪责已定,本君不想节外生枝。”
木子定定的看着昊月,见他十分认真,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只得点点头,“……好。”
随即,木子便被侍卫押进了内殿。殿内,有一方落地的水镜,外面人见到的不过是一方泉池,而里面的人却能对外面的人事一览无余。
昊月对侍卫摆摆手,“去召白帝上殿。”
“是。”
侍卫官很快‘请’来了白帝。而白帝却并不好过,只见他身上绑满了荆棘,每一颗刺都深入骨肉,鲜血已经在衣上结成了血痂。可饶是这样,雪卿的眸子也依然清透桀骜,不输阵势。
木子见状,已经心疼到了嗓子眼。她想逃脱房间的结界,却不料被结界反噬,反伤着了自己的双手。
“白帝,你可知错?”
“不知。”
“你还嘴硬!”昊月震怒,“你随意带来一名女子,并未奏报给我就擅自传令三界说她是遗落的公主,如今真正的公主出现,你还不知悔改?”
“我相信慕紫才是真正的帝瑶,”雪卿一脸淡然,转而看向瑶音,“你呢?你相信慕紫是公主吗?”
“……”瑶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昊月,最终叹了口气,并未说话。
“我以为你会知道的。”雪卿自嘲一笑,摇了摇头,“也罢,她是不是公主对我没有意义,只要我还能爱她,我会让她过得比公主更幸福。”
“是么?”昊月脸色缓和了几分,“她马上就要死了,就算我看在你的面上绕她一命。但情咒也终身不得解,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雪卿抬起头,一字一顿:“吾愿请缨出战妖界,擒拿重紫换取情咒的解药。”
“哦?”昊月挑眉,“爱卿重伤未愈,此时出战重紫有几分把握?”
“十成。”
“好,不愧是白帝,有胆色。”昊月拍拍手,从御座上站起身,随后将身后的佩剑诛仙向上一抛,通体赤红的神剑便出现在雪卿身前。
“念你诚意可嘉,我便网开一面,将诛仙赐给你。待你凯旋之日,便是你二人情咒得解之时。”
“谢君上。”雪卿躬身行礼,说完,单手执起诛仙,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凌霄殿。
帝锦在一旁,一点插嘴的余地都没有,直到雪卿消失之后,才弱弱的拉了拉昊月的袖子,“父君……”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昊月冷漠的看着雪卿消失的方向,淡道:“雪卿维护慕紫,看来并非做戏,若他真能活着回来,饶恕他们也并无不可。但前提是,他要回得来。”
帝锦闻言,面上的欢喜一览无余,“父君说得是,帝锦明白了。”
“你下去吧。”
“是,帝锦告退了。”
帝锦携着楚昭离去后,瑶音和昊月也随之离开。半晌后,两名影卫带走了木子,将她软禁在凌霄塔的塔尖。
这里不闻风声,不见日月,所有的术法都失去了力量,可以说比天牢更牢固。她用指甲一寸寸抠着大门上的漆,不多时,双手指尖已经鲜血淋漓,可她就算心中清楚出去是天方夜谭,也还是继续着。
木子早已顾不得自身,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阻止雪卿去找重紫,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赢!
“放我出去!我要见雪卿!”
木子用身体撞门,在最后一次因为身形踉跄而险些撞到头时,门开了。
她整个人砸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到让她的鼻尖酸涩。
“雪卿……”
“是我,”雪卿勉强露出一抹微笑,眼眸中透着百分心疼,“不要为我做傻事,不要担心我。”
“不要去,我求求你,不要去!”木子不顾身上疼痛,紧紧拉住雪卿的衣袖。
“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有事。”
“我不信!”木子摇头,双手颤抖的覆上他身上一寸寸的伤口。
雪卿不忍她继续看下去,便俯□,将木子打横抱起放在床上,随即半跪在床沿,柔声道:“听我说。我一定会回来,会和你一起照拂木笙,看着她健康快乐的长大。不再让她也像你一般,颠沛流离,半生无助。”
“不要,我不要你去!”木子连连摇头,“你听我说,情咒根本就是……”木子话到嘴边,却发现说不出话来,仿佛有关情咒的一切都无法说出口。
“我……”木子情急之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口鲜血,在她受鞭挞之时便在胸中盘桓已久,只是皮外伤不足以让她动真气,而此刻听闻雪卿带伤上阵出战重紫,知他凶多吉少,心中愤慨更是难以自制。
雪卿见状,更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等我。”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不要——”木子强撑起身子跑下床,奈何脚步却追不上雪卿十之一二。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