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部队离开后,天空开始下起蒙蒙细雨。配合着四周大红的装饰,一切显得更加萧条。
“跟我来。”雪卿拉着木子飞身而起,很快地上的一切都变得渺小,漫天沼泽瘴气延绵不绝,似乎张开血盆大口,随时要将他们一口吞下。
随着高度的升高,木子只觉心中像压着一块石头,压迫感愈来愈强烈。突然,她的眼前变得有些模糊,脑子里开始天旋地转,紧接着整个人都飞不稳,直直往下坠去。
“慕紫!你怎么了?”雪卿眉宇间很是着急,情急之下,他双手抱住木子,再用自己的衣衫为木子挡雨。木子靠在他身上,尝试运气,这时才发觉丹田之处有一股极强的寒气牵制着自己的七经八脉,让她无法动弹。
尝试两次无果后,她认命的靠在雪卿身上,蔫蔫道:“我好像中毒了。”
“回到凡间再做打算,抱紧我。”雪卿说完,也顾不得惊动鬼军,径直掐了个法诀,二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掠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雪卿身体无碍,本以为是木子的灵力太弱,抵御不住鬼沼的瘴气才会如此,但他二人回到凡间后,木子仍未见好转,反而毒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木子整个人越来越冷,跟在她身边三步外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冷,在她所处的房间里,温度都比外头低了许多,雪卿这才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
“我这是怎么了?”木子半睁着眼睛,发觉自己身处一个熟悉的房间,但是迟迟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心中开始隐隐不安,“我们在羞花楼?”
“是。”雪卿一面快速在脑海中思索寒毒的信息,一边运气为木子保暖。在他的温暖下,木子好受了许多,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寒却依旧撕扯着她的神经,让她愈来愈不清醒。迷离之前,她用了最后一丝气力,扯住雪卿的衣袖,一字一顿问道:“你把琼姬怎么了?”
“你现在很虚弱,必须好好休息,旁的事情你无需关心。”雪卿回握住木子的手,将其掖回被子里。
木子见雪卿是这副反应,料定他为难了琼姬,更是无法安心,情急之下整个人跳起来,猛地撞在他身上,怒道:“琼姬呢?她还活着吗?”
“我今早见她时还活着,现在……”雪卿想了想,面无表情,“不知道。”
“今早?今早你何时见过她?为什么我不知道?”木子说到这,突然顿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她……不会是……”
“她自愿请缨,替你代嫁鬼君,我没有理由不答应。”雪卿摊开双手,表情森然不带一丝感情。木子就像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仿佛已经看到了被五马分尸的琼姬。
木子身上痛极,再也承受不住重重煎熬,昏迷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完全陌生的房子里。高床暖枕,软玉温香。处处鎏金彩云纱幔漂浮在窗台上,四周的点缀夸张却不显浮华,无一不彰显着房屋主人的出尘脱俗。
头还微微有些疼痛,但身上已经完全不觉得寒冷。她支撑起身子坐起来,这时门正好从外打开来。
一穿着华丽的女侍走进她,她的手中还捧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件与她颜色一般的衣裳。
来人面容清冷,像极了离恨天上的高门神女,鼻子长在头顶上,待人高贵又冷艳。木子心中如是想着,便听她冷哼一声,道:“你醒了?”
“看不出来吗?”木子蹙眉,与她争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
“这是哪儿?”
“琅轩宫。”
“琅轩宫?”木子思索了半晌,再次看了看四周流云溢彩的装饰物,一脸大惊:“我在离恨天?!”
“不错。”
“我在做梦么?”木子无法相信眼前的情景,再次揉了揉眼睛。而宫女却再次用鼻子回答她,一脸‘从哪来的土包子’的表情,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在你背后撑腰,但是我要告诉你,这是白帝殿下的寝宫,如果你的伤已经痊愈最好赶紧离开,否则等殿下回来定不会轻饶你。”
“为什么?”木子侧头,十分不解的看着她。
“殿下的宫中从来不许女子留宿。”
木子‘啊’了一声,一脸了然,随即又有些疑惑的打量了她两眼,惊道:“那你……是男人?”
“我不一样,”女子极不情愿的翻了个白眼,看木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斥责道:“我是水族长公主桑容,更是天君钦此的郡主,我有白帝殿下钦此的令牌,可自由出入禁宫。而且,天君陛下有意赐婚与我,嫁于白帝为妃,正妃。”
“哦,这样啊……”木子微微一笑,“其实你不必说这么多的,我不感兴趣。”
“是么?”桑容挑眉,“你从哪儿来的?一脸狐媚,你是狐族?”
木子笑笑,算是默认。
“哼,我就知道,也只有狐族能长出你这种脸!”桑容啐了一口,“狐王真不要脸,又派人来勾引殿下。说,你是不是迷惑了总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