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千寻目瞪口呆,全然没料到木子竟会是这般反应。
木子点头,一脸无辜,“顺便把脸也洗了,你这模样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千寻愣愣的看了她半晌,最终收拾碗筷走了出去。
千寻走后,木子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房间。
白帝的意义对木子来说非同寻常,虽然她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真等事到临头了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忐忑。她本想着将他一军,却没想被他捷足先登抢先了一步。现在的她,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木子被雪卿这么一闹,只觉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晏伯的房里。
此时的晏伯将将起床,正在叠被子。
木子走过去靠在墙上,似是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他怎么突然要坦白了?难道他看出我已经知道了?不会吧,没哪露出破绽啊。”木子苦思冥想,仍旧理不出头绪。
晏伯闻声回头来看她,笑道:“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晏伯,您说,假如有个人千方百计的接近你,会是什么原因?”木子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能问谁,如果继续憋着,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非压病了不可,于是索性心一横,也不管晏伯听不听得懂,问道:“而且,他最近的表现是愈发难以捉摸了……”
晏伯抖了抖被子,笑道:“很简单,要么有仇,要么深爱。”
“深爱不太像,有仇倒是真的,”木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深仇。”
“那你可得分清楚,不要冤枉了好人。”晏伯边说边给木笙穿衣服,见木子久久没有回话便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竟然靠在床边睡着了。晏伯哑然失笑,直叹她真是神经粗犷,站着都能睡着。
晏伯走过去,想要叫醒她,凑近了他才发现木子双颊绯红,额头冒着虚汗,嘴里还念叨叨的说着胡话。他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指尖传来的炽热灼烫了他的手。
“慕紫,醒醒!”
晏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木子听到了,却发觉没有力气去回应他。迷迷糊糊过了一会,她只觉自己被一个温暖又熟悉的胸膛抱了个满怀,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什么都不用再害怕了,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连忐忑的心情都能为之平复。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得到了相反的效果,身体中的力量仿佛被掏空了去,她再也熬不住,在他的怀里沉沉昏睡过去。
睡梦中,她仿佛看到白帝身着红衣,踏着星月而来,将自己护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言细语:“我会保护你,再不受风霜,不畏冰寒。”
梦中的自己并不像现实中那般诸多考虑,她几乎是循着自己的心,对他脱口而出:“你怎么才来呀,木笙……”可还没等她说完,白帝的脸便开始扭曲,他紧紧掐着她的脖子,对她怒吼:“你杀了蛟王!你是魔尊!若不除你,我何以治天下!”
木子激烈的咳嗽着,渐渐从梦靥中醒来。
醒来后,她才发觉身边果真坐了一个人,而这人,正与梦中的修罗一般面孔。素儒白裳,身姿卓绝,正是如假包换的男装雪卿。
“你怎么在这!”木子一惊,连忙想挣扎起身,却发现身上的力气都被掏空了,全然使不上力。
见木子是这般反应,雪卿很自觉的退后了两步,站在床边,一脸担忧道:“洗碗回来就发现你晕倒了,于是将你抱回房……”
“等等,”木子打断他,“是你把我抱回来的?”
“是。” 雪卿点头。
木子想到自己梦中的那番感受,脸颊噌的一下便飞上了红霞。
“谁让你抱我的?我准许你抱了吗?”
“可……”
“好了你不必解释了,这个问题暂且放一边,我有别的事情要问你。”
雪卿不加回避,径直搬来一把椅子,似乎早已经做好了与她促膝长谈的准备。他微微一笑,“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木子见他十分配合,于是不无赞许的点点头,“当初你在雪幕森林被伏,是怎么逃出来的?”
“跟在你后面,跳进了传送阵。”
“原来如此。”木子点头。其实她也想到过时这般原因,因为这是当初唯一的逃生之法。可怪就怪在自己的偃术可以停滞时间,且这么多年从未在谁身上失手过,她明明将时间都计算好了,怎么到头来还是给他钻了空子逃了?
他是白帝。
木子暗暗笑了笑,一有想不通的事她便将答案写上‘他是白帝’,仿佛白帝二字可以解释一切。
雪卿坐在一侧,见木子脸上时而阴沉时而发笑,心中的忐忑可以用浩瀚江海波涛汹涌来形容,他定了定神,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当然!”木子再次点头,“你这十年都去哪儿了?”
“修炼。”
“修炼?”木子一愣,“在哪?”
“就在后山的山洞中。”
“这十年你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