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早起的虫子有鸟吃,木子深谙此道。翌日清晨,大家还在熟睡中,而木子已经梳洗完毕,她本欲去佣兵联盟看看,谁知打开门便见那个病美人正抱着膝盖坐在门口,半倚着墙壁似是睡着了。她长长的睫毛上沾有露水,想来已经在这坐了一整夜。
“喂,起床了。”木子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这才发觉她额头滚烫,发起了高烧。木子叹了口,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回屋后,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这么早,应该没有大夫吧?木子想了想,只得自己打来一盆热水,想替她清洗身子,谁知才将解开她的衣带,病美人就突然警觉地睁开了眼睛,抓着木子的手,颤悠悠地看着她。病美人疑惑了半晌,好像在思索自己在哪,看到木子后疲惫的眼里出现了一丝亮光,掩饰不住惊喜道:“白公子!我、我怎么在这里……”
“我抱你进来的。”木子淡淡道。
病美人闻言,面上霎时飞起一片红晕,眼中是止不住的娇羞,软腻道:“谢、谢恩公搭救。”
“……”木子端起一盏茶,暗地里直咂嘴,心道:“这若是装的,那此女真是太可怕了,活脱脱的演技派啊。”木子淡淡看了她一眼,又道:“你为什么想跟着我?”
“我、我不想被人贩子糟蹋……”
“别装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昨日那人贩举止故作乖张,想来也不是专业的。而我,不日前恰好见过他,西街的打铁张,生意还不错,两日不见怎就沦落成人贩子了,嗯?”
木子说完,病美人脸色唰地白了。她连忙跪下,哭得梨花带雨,“小女子并不是有意期满恩公,只是小女曾受恩公搭救,当时就生了以身相许的念头。我寻了恩公许久,最近知道您在邺城生了根,这才赶来邺城,出此下策冲撞了恩公,请恩公看在小女赤诚一片的面上,原谅小女吧。”
“胡说!我何时救过你?”木子一拍桌子,吓得病美人险些晕过去,她定了定身,抽泣道:“当时您来去匆匆,走得急了不认得我也是应当的。当时在皇城,我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只因我长得比小姐漂亮,小姐便时常打骂于我,您路过侯府,怜我可怜便替我赎了身,又许了我不少银子,当时您说要入道家终身不娶,我才没有勉强。如今您妻子已故,留下黄口小儿,不若让我在身旁伺候一二,我什么都不要,只求陪在恩公身侧!”
木子‘啊’了一句,心下了然。原来她是白秋寒种下的因,而自己假冒白秋寒得了他的果。木子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留你下来也无不可,你叫什么名字?”
“回恩公,我自幼无名,原来伺候的那位小姐唤我白雪。”
木子蹙眉,额间一突。这白啊雪啊什么的,最是刺激她了,她上半辈子都在跟白帝雪卿斗法,这下半生是如何也不愿再提起那段灰暗的过往了。
“这名字不接地气,我不喜欢,我给你改个名字吧。”
女子柔柔福了一礼,“但凭公子做主。”
“那你就叫二狗吧。”木子漫不经心的道了句。女子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铁青着一张脸呆立当场,上牙咬着下唇,双手垂在腰间绞着手帕,可她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屁都没放出来一个,怔怔的点了点头。木子打了个哈哈,亦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狗这丫鬟,还真是听话啊……
木子将二狗安置在别院后就出门了。去佣兵联盟转了一圈,发现好的活计已经被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花费时间长不说还难办。比如说替刘太老爷找他家的狗,这种偷狗的无头案基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佣金低回报少,木子建议他去各大酒楼找找,指不定能在锅里重逢。
木子思索了半晌,打算去琼姬那看看运气,岂料刚出门便见刘巡迎面而来,木子本想闪躲,而刘巡却像专来寻他一般,几步就跨到木子面前,抱拳道:“秋寒兄,您果然在这。”
木子笑了笑,“刘兄,你找我?”
“不瞒白兄,今晨我接了一个单,要求是带西京来的白家小姐游玩,本来是傅恒与我二人接了单,不了傅恒临时有事,没法迎接,这才想到了你。请白兄无论如何与我一同前去。”
“这……”木子心下不悦,这姓白的一个接一个玩命出场啊,除了复姓‘般杳’之外她最讨厌的就是姓‘白’的,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
“这是白家小姐给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半。不知白兄能否答应刘某的不情之请?”刘巡见木子迟疑,于是从兜里拿出一沓银钱,数了一半递给她。木子接过大笔银票,双眼发光的开始数钱,数完之后发现竟有一百两之多,也就说明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两,一共二百两,够她在京城里买一座宅子了。这样好的差事如何不做?
“答应答应,必须答应。”木子捣蒜一样点头。
“如此甚好,白兄跟我来罢。”刘巡心下疑惑,这白秋寒不是有名的侠士么?怎的如此爱财了?
二人春风满面出了佣兵联盟,便来到城中最大的客栈之中。客栈是双层的四合院建筑,白家小姐就住在第二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