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空荡寂静,就像是无人存在一般,气压低的快要让里面存活的人因缺氧窒息而死。
花不语毫不畏惧的看着脸色慢慢变冷的慕容煊,她没有一丝因为他的不高兴而害怕。
但是坐在地上的辰林和向阳却是极其忧虑的看着花不语,他们害怕她会被这样愤怒吓人的慕容煊给撕碎了。
“公子,我们约定时间是四个月,现在已经是十月,离我们的期限还有一个月,用这一个月换你手下一条命,很划算。终是要分道扬镳的,而我还有事情要办,已经是等不及了。我会去弋阳城带走我的霜儿。”
花不语去意已决,此时只是和慕容煊打个招呼,如若他不放行,就是对抗,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慕容煊沉静了很久,他的脸色一直保持着冷若冰霜的样子,眼神锐利的直视花不语的每一个表情。
“好,我也不想欠你的。你走吧,后悔无期。”慕容煊的干脆,让花不语有些不可置信,同时她也在怀疑他的计谋,凭这些日子和他的相处,他绝对不是对她如此宽容的人。
“公子如此干脆,不语心怀感激,如若他日再见,希望我还能是朋友。”
花不语淡定从容的说着,望着手里紧握住的仙侠剑,有些不舍,但还是把它还给了慕容煊,“你的东西还给……”
花不语的话还未说完,慕容煊嘴角扬起邪魅的笑意:“这是我们的交换之物,现在已经属于你了,等哪一天我想她了,会杀了你夺回来的,你可要看紧些。”
花不语伸出一半的手,又木讷的缩了回来,她极其不舍得把唯一是慕容煊送给她的东西丢弃掉,即使她很不想弄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她还是很想留住这段不是很美好的回忆。
“有句话说的好,相濡以沫,不相忘于江湖……我和你虽和这话中的意识大相径庭,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花不语最后抬头,看了一眼慕容煊,便头有也不回的离开了。
花不语走了许久,密室中的状态一直维持着……
辰林有些担忧的看着慕容煊看向门口时落寞的眼神,他和花不语无论在不在一起,他都很担忧。
向阳虽是低垂着头,但是他眼中的神色很痛苦,双手紧紧的握住,眼神时不时看向被花不语丢在脚边的碗,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一般。
“爷,你真的让阿不离开?她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会,爷为什么不去解释呢?”辰林把向阳扶到了榻上,忧心忡忡的问着慕容煊,他以为此时的慕容煊只是好面子,或许有别人的建议,他会幡然醒悟吧。
慕容煊轻盈的笑出声来。“解释只会让她觉着我是在找借口,我本就骗了她不少。给她一次闹脾气的机会。放心吧,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阿生现在不是在我们手里吗,还有弋阳城的她的马,我们必须在她之前赶回弋阳城。”
慕容煊的心思缜密,运筹帷幄,他一直未告诉花不语她的儿子阿生已经回广度岭的的客栈,也并未说没有他的允许,谁也见不到霜儿。
只要有这些,还愁花不语不回来吗?
辰林忽然有些欣慰,但也为花不语遇到他们家的主子,而感到同情,她是主子唯一看上的女人吧,即使是绿萝小姐,主子都不曾如此上心,他这下子真的是辜负了绿萝小姐的重托了。
“你们记住,花不语今后必然是我慕容山庄唯一的夫人,谁也替代不了,不论她是好是坏。”
慕容煊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密室之中,他的表情退掉了落寞,变得神采奕奕起来。眉角上扬,深邃的瞳目清扬迷离,深不见底。
离开慕容煊有两天了,这两天花不语并未离开广度岭,而是寄宿在悦来客栈附近的一家农庄里。
第一天的夜幕降临时,回到悦来客栈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如果她能多停留一会儿,必定会见到满脸愁容的阿生。
两天了,除了吃饭,花不语就只是无聊的坐在床上,她此时的心里空空的,她有些怀恋和慕容煊互相算计的日子了,即使是输在他的手里,都不觉着丢脸。反而赢了他,心里莫名的喜悦。
“救命呀……救……”还在神游的花不语被屋外收留她的大声的声音给惊吓住了,急忙推开了门,两具尸体血淋淋的倒在她的门口,屋外已经没有了行凶者的踪影。
这两位老夫妻,见她在外漂泊,便好心收留,每天还给她洗衣做饭,把她这个陌生人当成了女儿一般的宠爱,虽只有两天,但是她还是很喜欢这对老夫妻,可是现在,他们竟然死在了她的眼前,就在她失神的片刻。
血液慢慢扩散,整个小院都被他们的鲜血覆盖着,尸体渐渐冷却,周遭的空气慢慢的阴冷起来。
两具穿着白色鬼服的阴魂从血红的尸体上漂浮起来,老两口依旧慈眉善目,并未因为突然的失去生命而彰显出任何愤怒,他们手牵手,看着站在门口已经泪流满面的花不语,微笑着和她道别,没有任何怨言。
花不语此时难过的已经开不了口,只能用眼泪来宣泄她内心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