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的面上冷了下来,视线过处,那阿笠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凉,忙低头干活不再言语。
“量好了就赶紧走,我有事要忙。”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这两人急忙收拾好东西走了。
门关上的一瞬,乔阳立刻扶下方惠凌的手,起身绕到办公桌后坐到大班椅里,眯起黑眸盯着方惠凌。
方惠凌从包里拿出细致秀气的女士香烟,点上。吐出一口白烟,才将一肚子的郁闷向他倾泻。
“作为未婚夫,至少应该把配合的戏份做足吧?你刚才让我很没面子!”
乔阳只是嗤笑,不齿的态度更让方惠凌火大。
“乔阳,虽然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但是你不要以为是自己多有魅力。如果不是我爸爸逼我,你以为我吃回头草?你们乔家算什么啊?连给我们方家提鞋都不够格!哼!别给你脸不要!”连挖苦带讽刺的,方惠凌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柔和。
乔阳倒是没恼,只是抿唇看着方慧凌。她指间一根粉色香烟,身着紫色中袖连衣裙,八月的伦敦比不上中国闷热,倒也穿的住。她坐得笔直,描画着精致眼线的美目忿忿地瞪着他,精明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三分算计三分妒意三分挑衅,还有一分期待,他从很多女人眼中看得到过的期待。
无聊的期待,好像他是一磅黄金,她们都想把他搬回家熔化之后做成金币。
他就奇怪当初怎么会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过?怎么会觉得她还不错?还是说鱼小晰把他的口味养刁了。除了她眼里便再难放得下下别人?如今他只觉得方慧凌索然无味。
他这次回来伦敦,无论是隐晦地调|情,还是主动地投怀送抱。方惠凌倒是做了不少事情,但是他提不起兴致。可是夜里一个人在公寓的时候,想念跟渴望又逼迫得他无所遁形。他习惯了有那条鱼的陪伴,恨不能把她空运来伦敦。但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用幻想来充饥。
他知道已经被那块“鱼小晰专用”的墓碑压实,面对曾经的异性玩伴只觉得无趣。对待即将共谱婚曲的女人,乔阳的态度凛冽得像北极的风雪。
“演戏不是我的强项。如果你喜欢演,还请你自便。不要拉别人下水。”
方惠凌恨恨地将烟灭在烟灰缸里,忽地站起身,厉声说:“乔阳,你以为我嫁不出去?告诉你。我身边的男人多得是!”
摊开双手,乔阳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那很好,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的妻子婚后的生活太过单调。方便的话,你可以请他们来吃个饭认识一下,毕竟他们帮了我很大的忙。不过我希望你选的男人最好都是华人,我不想将来房子里多个杂毛孩子。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只怕那样你们方家的脸面就难全。”
“乔阳!你……!”方惠凌猛地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上前去抓花他那张邪笑的脸。
“方慧凌。希望你能记好我下面的话。”乔阳依然邪笑着,半眯的黑眸飘起冰冻千年的寒气,出口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钻入方惠凌的耳朵。
“我们。结婚,成为夫妻。你是被逼,我不是。我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你我的父亲也都很清楚。我欣赏你的理智,因为你明白我的兴趣不在你的身上,作为女人这一点难得。但是希望你不要像夏子衿那样愚蠢,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配合你,不需要的时候。你最好给我滚得远一点。如果你还想要所谓的面子,就不要再来惹我。好了,我想不需要说得再清楚了,你是聪明人,相信能明白。”
一席话,说者从容听者如芒刺在背,方惠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未来丈夫脸上的嫌弃跟厌恶那么明显,连带参透了她那点隐秘的心思,难堪得让她发作不得。
微微扬起下巴,看到冰雕一样的女人脸色发青,乔阳哼笑一声摁下电话呼叫键,须臾便有恭敬的女声响起,是港味浓重的中文。
“副董,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忘记给方小姐送咖啡。”乔阳懒洋洋地说。
“……对不起,我马上送过来!”女声透着急迫惶恐。
“等等!”喝断那边女人要立刻起身准备咖啡的念头,乔阳故意打了个顿。
“对不起!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瑞贝卡诚惶诚恐地小声询问。
“以后公司里面要讲英文,我不想再听到你那蹩脚的中文!”跟乔家那一屋子人一样蹩脚的口音,听了让他憋闷!
“是……”刚说了一个字,女秘书立刻意识到错误,马上改口:“yessir。”
“别忘了给咖啡加两块糖。”
“yessir!”
半分钟后,瑞贝卡端着托盘进来了,恭敬地把飘着香气的咖啡放到方惠凌身前的茶几上,刚想跟方惠凌道歉,她的上司却疾步走了过来。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瑞贝卡吓得浑身皮都紧上一紧。
这个普上任的乔家独子,亮相的第一天便点亮了公司上下未婚女性心中那盏明灯。乔家的企业里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是华人,优厚的待遇很容易吸引到漂泊异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