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鱼小晰提了一箱啤酒回来,反正不是她花钱,倒不如多买点儿省得麻烦。进屋的时候乔阳盘腿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也说不上是看,他捏着遥控器流水一般地换台,每个台看不上一分钟,也亏了这家的有线电视总计一百多个频道,够他折腾一阵子的。
把啤酒放到门边,鱼小晰边脱鞋边问:“我回来了,啤酒买到了,你现在要喝吗?”
“嗯”了一声,乔阳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电视节目恰好停在戏曲频道,苏三起解正上演,旦角咿咿呀呀地唱着。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言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人言洛阳花似锦,偏奴行来不是春。
低头离了洪洞县境。
……
这位外籍人士品味可真不一般,竟然喜好国粹京剧。鱼小晰心里合计着,也没敢多说,去厨房洗净手,找到剪刀开箱后拿出一罐啤酒,用毛巾擦干净以后给送到二房东眼前。乔阳看了看她,没接,却吩咐:“再拿一罐。”
“呃?”鱼小晰愣了。
“没听见吗?”乔阳皱眉,重复一遍,“让你再拿一罐。”
“哦……”大爷他酒量大,爱喝几罐喝几罐吧。鱼小晰折返回去,又给他拿了一罐过来。
乔阳接过其中一罐啤酒,打开,仰头灌了一口,盯着电视机说:“坐下。”
“呃?”鱼小晰又是愣。
乔阳捏着啤酒罐不高兴了,扭头斥道:“我说得不是英文吧?让你坐下!”
抽哪门子疯了这是?鱼小晰心中不解,为了不激化矛盾,她选择服从。坐下后她看了眼时钟,眼看就快十二点了,希望他不要再生啥幺蛾子,让她可以早点回去睡觉。
她坐下后,乔阳便把她手里拿那罐啤酒接了过去,打开,然后又塞回她手里。鱼小晰不解地看着手里的啤酒,心道这是干啥?要她陪酒?可她不会喝啊。
“喝!”乔阳喝道,见她那扭捏的样子他就来气。
“我不会喝……”鱼小晰面露难色,酒这个东西她从来不沾的,在老家的时候父母坚决制止她碰酒,逢年过节亲戚闹着让她喝的时候,老鱼夫妇那个脸拉得老长,一般都以冷场结尾。上大学以后更没机会碰酒精了,倒是孙婷婷交际多真实海量。
可是在乔阳凶狠地瞪视下鱼小晰赶紧喝了一口,眉眼都皱缩到了一起。我去!这神马味道!这说酸不酸说臭不臭的,一股呛人的碳酸气味道,怎么就那么多人喜欢呢?
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终于让乔阳舒展了眉头,他扭回头继续看电视,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
苏三拖着长音地哭泣,白袖遮面,咿咿呀呀地唱:一可恨爹娘心太狠,他不该将亲女图财卖入娼门哪。二可恨山西沈燕林,他不该与我来赎身。三可恨皮氏狗贱人,施毒计用药面害死夫君。四可恨春锦小短命,贪欢乐私通那赵监生。五可恨贪赃王县令。
……
哎呦我去!罪过罪过,可她可真看不懂京剧啊!印象里只有老年人喜欢拿着个收音机,坐在马扎上晒着太阳听这种曲儿,让她一个连流行音乐都不听的人,来硬看这么高深的东西,真是折煞她也!鱼小晰苦着脸,抱着啤酒罐,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的,难受。
“鱼小晰,你有男人吗?”乔阳突然发问。
“啊?”今晚鱼小晰第三愣。不过乔阳没有再发火,只是喝光了自己那罐啤酒,捏扁了后准确地投入垃圾桶,又把她手里那罐拿了过去继续喝。
“有,还是没有?”继续问。
男人?这个说法还真够粗糙的。鱼小晰瘪瘪嘴,回答:“没有。”
“现在没有,还是一直没有?”乔阳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问。
问这么细干嘛啊?鱼小晰困惑了。但是她还是换了方式回答他:“我没谈过男朋友。”
乔阳轻哂,不屑的说:“猜也是。”
这瞧不起人的语气是个什么意思?饶是被他欺负得习惯了,鱼小晰仍心中愤懑。她是比不了那些美女,可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让人不齿的地步吧,以前还收到过情书的说……。谈恋爱这个问题,不是没人喜欢她,而且她根本不想去谈。要知道,孙婷婷给她筛选了不少男生,是她一概拒绝不愿去见而已。别弄得好像她下三滥到没人要似的。
……
苏三跪地道:爹爹呀!女儿遭此不白冤枉,监中有人不服,替我作下伸冤大状,又恐被人搜去。望爹爹你想个法儿带了进去,少时见了都天大人也好伸冤……哪。(嘟……仓,锣鼓响)
……
乔阳捏着啤酒罐子,终于转过头来盯着鱼小晰很直接地问:“接过吻吗?”
因为这毫不掩饰的问题,也因为那一口酒精的影响,鱼小晰的脸刷地红了,张口结舌地呆住了。
“看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