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上,这间房子安静整洁,物品摆放得很有条理,在房间的另一头堆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书籍,案几上的确没有点灯。
是渔夫子的医房。
下了床,发现只是穿着之前贴身穿着的一套白色亵衣亵裤,之前的衣服被挂在一旁,舍利指环还好好戴在手上。
石天轩握了握拳头,一言不发的咬了一口下唇,英挺的眉毛皱了皱眉,朝房门外走去。
屋外没有月亮,连星星都少的可怜,所以临着医房的那间亮着灯火的客室在夜色下尤为显眼。
石天轩想也不想的径直朝着客室走了过去,恢复了的神识朝外扩散,带来它所探查到的消息——
客室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散发着的气息,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
客室的房门是木质的,并不像书房那样挂的是色彩斑斓的河石珠帘,所以被他推开时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然而刚‘吱’了一半,就立刻静了下来,再看过去,是被石天轩手中的元气轻柔的扶住了。
那只手捏着门板,像是手里捏着一块脆弱的贝类似的。
顺着光源的地方看去,只见渔夫子手中执着一把锋锐无比的剔骨尖刀,朝着床上的人的心脏刺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石天轩的喝声未落,身形已经先一步化为一道白光朝着床前掠去,手中打出一层金光,化为一层护罩,挡在了那刀尖前。
“渔夫子,你要做什么?!!”他一只手扼住背对着门口的渔夫子的脖子,褐色的眼睛中漫着星光朝着床上的人看去。
君修言对他的到来毫无所觉,依旧静静的躺着,因为之前的药物所导致的过于深黑的发色已经恢复成正常的黑色,穿着一身不透血光的黑衣,露在外面的皮肤因为失血而蒙上一层苍白颜色,而因为要动刀的关系,胸膛露在空气中,宛若堆玉。
“山人在给他续血。”渔夫子以前动不动就会被石天轩捏上几回,早已经习惯了这莽撞小子的一派作为,他翻了翻桃花眼开口解释,发现脖子上的力道果然变轻了。
“他是血魄体质,自身血液的融合与再造能力最强,这也是山人我为什么提出了这一个冒险的医治方式。”
“你还敢提这个!!……”石天轩听到渔夫子提到‘血魄体质’,又看了眼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君修言,松了钳制着渔夫子脖子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你续血就续血,为何要用尖刀指着心脏?!”
恢复了修为的他之所以还能耐下性子,纯粹是因为神识已经探出君修言尚且还跳动着的心脏脉动,而同时他也探查到渔夫子的修为已经恢复如常。
君之前说过,他的这门封印秘法是直接作用在魂体上的,没有他的解封手法不可能解开,那么渔夫子现在毫不掩饰自己的分神期修为,也就说明是君动手将之解封的。
-君为人可靠,绝对不会将自己两人置于险地,所以多半已经和渔夫子达成了什么共识。
想到这里,石天轩也不等渔夫子回答,径直绕过他四平八稳的坐到了床边,再开口时已经是火魔教诸人习惯了的血衣战神的模样。
“渔夫子,我家君现在的情况,你能大体跟我说个明白么?”石天轩沉下气目光微动,才又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什么要续血,为什么目前感受不到他的修为,又为什么经脉魂海完好无损却还没有苏醒的痕迹?”
“你……”渔夫子被他恍若两人的前后情绪惊得一愣,也不答话,直接放下自己手中的尖刀就伸手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把了一把脉,神色才放心过来:“我就说不可能是此次施诊的意外。”
“什么意外?”石天轩被他说的心里一毛,正襟危坐由他扯着自己的手腕摆弄,随后压低声音问道:“你有什么话不妨说明白,不过君眼下未醒,我们小声说。”
渔夫子一双眼睛匪夷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他现在的情况很稳定,白泽血脉被全部分离出来注入你的体内,所以眼睛已经没有大碍。”
“之所以不醒,是因为体内血气不足,血魄体质自行回护主体,凝结在心脉的地方,悬停不动。虽然外部续血,但是心脉凝滞……山人寻思着,或许可以先行震开其中的郁结血块,然后再用尝试着激发血魄体质的特性,使他清醒过来。”
“你还有隐瞒。”听到渔夫子说到后半句,石天轩目色一厉,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语气里带着血意:“你别想骗过我的感知,后半句时,你的语气顿了半息,元气流转也有异状,你在隐瞒什么?”
石天轩这些年在外面靠着实战实打实的练出了一身本事,再不是曾经什么都不知道的门派大少爷,此时他身负与生俱来的鸣蛇血脉和君修言全部的白泽血脉,嗜血的上古凶兽一般的气势外放,已经有了压迫人的资本。
渔夫子虽然成名已久,但是这些年来此求医的无不是带着好脸色,生怕他不肯医治,所以石天轩这血气横生的气势一露,立刻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山人没隐瞒啊,只是续血不是长久之计,山人收集到的兽血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