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就说你不行了吧,接了我一道飞剑就重伤,轩辕异,你真是……”
石天轩坐在君修言身后,嘴上叨叨的念着,不过控制着乌鲁铁缰绳的他此刻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古怪。
仔细看,甚至连脊梁骨都不正常的僵硬着。
这禽兽魔修靠在他身上让他很有压力好吗,偏偏从白姑娘那边不时传过来的关切眼神,让他实在不好意思把这人从乌鲁铁上踢下去。
“……”
安安稳稳靠在他身上的红衣魔修要比自己高一些,所以前者只是略略将头斜斜的搭在他右肩上。那人脸色苍白,微微合着眼睛,能清楚的看到一根根微翘的乌色睫毛。
此时听见他说话,那人却并没有出声,只是俊朗的眉间略略皱起,铺上一层阴霾。
“我知道你不服气,连话都不回一句,还真是伤的不轻。”
石天轩又看了几眼,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点过意不去。
一定不是因为红衣魔修长得好看才突然心虚的……
对待美人态度恶劣所以产生了负罪感这种东西更是不可能有!
看在这人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的份上,所以自己是对他稍微仁慈了那么一丁点……
所以才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这样。
“喂,禽兽魔修,我还是给你搭把脉看看吧。”下意识的顺嘴就问出来了。
对!这是小爷我看在禽兽魔修曾经救过自己的份上还他的人情!
——所以说某种程度上,外貌协会的石天轩同学十分嘴硬又自觉的陷入了自我催眠。
略带干燥的嘴张了张,君修言终于开口,用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木头口气:
“我没事,你骑你的。”
“呿,谁稀罕追着喊着要管你。”
觉得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的石天轩气哼哼的继续摆弄手里乌鲁铁的缰绳了:“死畜生,烂木头,又蠢又倔,一点话都不听!小爷骑着都不安生!是不是抽你两下你才肯听话……”
“石小哥,乌鲁铁生性喜静,你要是一直大声呵斥,它也会觉得烦躁然后故意罢工的。”
看着石天轩乱糟糟的扭着载着自家兄长的乌鲁铁,毅然决然走出一条麻花形状的花式路线,白蔷终于看不下去了。她忍着抓起手边的三尾狐矛将之抽飞的冲动,急忙出声提醒。
兄长装病也是两个人早串通好的,但是要是没病被这个石天轩摔出病来,那可就要整一出大乌龙了。
“哦?是这样啊,哈哈,多谢白姑娘啦。”石天轩见萌妹子主动跟他搭话,涨红着脸立刻收敛起手底下乱七八糟的暴躁动作来。
他呵呵干笑了几声,刚想伸手挠挠头,就发现因为肩膀上枕着个禽兽魔修的关系,手也没办法抬起来了,索性耐下心来安安生生的低头赶路。
耳根终于可以清静了——
君修言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在心里舒了口气。
这个所谓的虚弱重伤必须是装出来的,也是必然要装出来的。
一来他现在除了能拿的出手的玉符、精神力、神兽血脉加持过的身体机能外,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底牌了。之前自己一张玉符击退石天轩的飞剑已经露了实力,这样的实力定位恰到好处,此时最适合见好就收。
若是继续谈笑风生看风景装高人,那么就等于在脸上贴着‘我是武力值maX小天使,请不要大意的使用我’的标签被武道团继续当枪使,到时候有多少底牌都不够用。
二来武道团里藏着个身份颇高的古波尔,明明以他随身携带客卿令牌随时可以邀请客卿的身份,完全是可以让道渊行会的专属护卫队护送。而他却选了跟着一支武道团行走,对外也自称执事,运的是道渊行会的一笔人尽皆知的大买卖。
路金的武道团只能算是中型,跟行会专属护卫队的差别就像驼马队与大型武道团相比一样,两者间完全没有可比性,事出无常必有妖。
对此,他跟白蔷已经心照不宣的统一过了意见。
第三就是现在石天轩的顺利入队。
此刻他君修言‘重伤’,石天轩顺理成章的成了第二个可以当枪使的冤大头。那么无论这群人再整什么幺蛾子,也多半会把火力集中在石天轩身上。他大可以在后面好好的看钞当阴谋论遇上金手指’的好戏。
如果硬要说有个第四的话,那就是君修言又尽职尽责的当起了‘月老’,故意替石天轩创造跟白妹子独处的‘攻略时间’——反正名义上重伤员不就应该存在感薄弱的安静在一旁躺尸么。
无论你们现在想做什么都请随意,我躺我的,绝对不会管而且什么也听不见。
君修言已经自觉做好接受剧本定律男女主角相遇必会干柴烈火的心理准备。
事实上前三点他猜得确实不错,这几天下来,他跟白蔷也着实称得上各有收获。
可仅仅对于第四点,他发现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这十天里石天轩倒是跟白蔷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