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将洛长宁看得比自身的性命还重,但洛云笙亦不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眼见着洛长宁来者不善,她神色一慌,闪身便向后躲去。洛长宁紧随而至,又是狠戾袭去。
神色冷厉,眸色通红,洛云笙知道,这就是顾涟潇要让她注意的事情了。她家的长宁心魔未定,方才还唤了一声渊皇,八成是看到她又想起了往事,一时怒火攻心,也便起了杀意。不过这杀意应也是心魔所驱,她不相信到这个时候了,她家的长宁还会想杀她。明明都已经那样护她了,不是么?
若真是让对方得手,她相信,洛长宁心中的哀伤会比她承受的死亡之痛更甚。她又怎么忍心看到洛长宁经受那难以言说的永世寂寞?无论如何,她都要努力的活下去。
身子向后退去,洛云笙避过攻势,但还是痛不下心对洛长宁出手。她的修为本就距对方甚远,此时还仅守不攻,可想而知,未过片刻身子便已是伤痕累累。
胸口一阵闷疼,再加上之前的伤势未愈,洛云笙逐渐有些支撑不住。但情势危急,她必须坚持下去。真气萦绕着,她一边试着自我疗复,一边却又紧咬着下唇,强迫着自己集神避开。
又是一个须臾过去,洛云笙身上的伤痕更重,白衣上红痕凌乱,鬼魅妖娆,而她的面色却依旧刚毅,一瞬不眨地凝视着那个让她忧虑不已的女子。已经打了这么久了,她运了这么多的攻势,身子会不会受不住?
她幽幽切切地念着,倏尔,眼前的女子竟也觉出身子不适,扶额轻晃了晃。这是制服对方顶好的时机,洛云笙自然也不想错过。强运出身上的所有势力,洛云笙疾步冲至对方身后,一把将其揽入怀里。她双手紧握着对方的手腕,右腿还向前伸去,压制住那条乱动的双腿。
身子承受着对方狠戾的挣扎,唇角的鲜血缓缓流出,洛云笙却依旧伫立不动。她将对方紧紧环着,唇瓣向着那柔软的耳廓挪去,那是她在某些时候最喜欢接触的地方。舌尖轻柔地在那上方舔|舐两圈,随后却又将之含入口中,轻轻允|吸起来。
怀中人的挣扎力度渐渐缓去,她将檀口松开,耳廓被血色倾盖,挡住了它原本的红晕。洛云笙将唇瓣贴在上边,极尽缱绻地吐纳着,“长宁,长宁……”
怀中人轻颤了颤,俄而,彻底失了抵抗,身子轻软下来。洛云笙将那压在前方的腿撤回,双手也从对方的手腕挪到了腰间,“长宁,长宁……”
低绵柔媚,又萦绕在那敏|感的耳廓,洛长宁的身子颤了颤,眼中的猩红慢慢消散,搭垂在两侧的柔荑轻轻前移,附在了洛云笙的手上,“笙儿。”
“长宁。”面颊向前倾去,洛云笙在那苍白的面上落下一吻。
在原处静立了半刻,两人复才又回到榻上,执手而坐。
看着洛云笙身上或深或浅的道道红痕,洛长宁的眼帘垂下了下去,她在懊悔以及忧虑。被洛云笙握在手中的柔荑微微施力,她想用自身的神力帮洛云笙医治。没想力道还未出手,便就被对方一把揽住。后背倚在洛云笙的怀里,她的脖颈枕在对方的肩上,姿式暧昧却又让人心安。
“长宁,我没事。”洛云笙的声音从她耳畔飘过,撩起一阵赧人的羞红。心里隐隐有些尴尬,她并未开口,仅是伸出柔荑轻抚了抚那软嫩的面颊。
洛云笙将脸凑了过去,彼此依偎着道:“长宁,我是你的女人,哪有这么弱?”
洛长宁沉默不语,许久唇边忽而漾出一抹笑来,“嗯。你很好,比他好。”
“他?”洛云笙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洛长宁心魔滋生是因为渊皇,她要是想为对方医治,那必须要让洛长宁将这事说出来。此事知情人甚少,知道的还都和柔姬一样三观不正的仇视她,她还总憋着,再这么下去,非给病情加重不可。故而她一定要诱对方说出来,并施加三寸不烂之舌帮她解脱。
不过,洛长宁显然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听她犹疑追问,也只是“嗯”了一声,便就又将眸子阖上了。
洛云笙抿了抿唇,既然对方不愿说,那她只好自己猜了,“他是不是一个很没良心的人?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对女子没个担当,还自大无比,认为自己这么优秀,多几个女人也没什么,别人也不该说他。”
洛长宁的眼眸倏然睁开,眸中寒意四溢。洛云笙倒也不惧,只是用面颊蹭了蹭她,继续道:“而且他还没有眼光,放着如斯佳人不知珍惜,偏偏还要跑到外面偷腥。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不如挖下来,留着地方通通气。”
洛长宁闻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仙念回身的缘故,面对洛云笙的这番说辞,她轻斥了一句,“他总归是你的父亲。”
洛云笙微怔,随即极其真挚地回道:“能这样待你的人,又怎么配做我的父亲。我只要长宁就够了。”
洛长宁心口一颤,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阖眸轻叹了口气,“可我不是你的娘亲。”
洛云笙又是一诧,她侧过头,仔细地观察了洛长宁神色,洛长宁面露苦笑,看上去似乎有些担忧。洛云笙最是心疼她,自然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