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四顾,但见手下躺满一地,失去主人的战马四散纷逃,仅有四五个漏网的手下远远逃开,再无胆子对挑。看到对方尚余七、八人,个个一身褴褛,脸上鞭痕宛然,满面血和泥尘,杀气腾腾围拢上来……大胡子愤愤一哼,悻悻扔刀在地。
乌追也没真擒缚对方,只想让对方知难而退,目的达到,便适可而止。招呼手下将受伤的同伙扶到一旁,上药裹伤。幸好多数只是皮肉之伤。顶多摔下马时伤了一点筋骨,休息一下也都缓过来了。
就在这时,一群人自从山间下来。大胡子一伙急忙迎上,他们的狼狈样顿时引起那群人一阵骚动。
当大胡子一伙垂头丧气跪在一青年男子面前,边说边不时朝乌追这边指点一下时。乌追顿感不妙,示意大伙上马,叫过一个没什么伤的狼牙飞骑战士,令其速速上山,向城守禀报。
过不多一会,大胡子引领着那伙人过来。对方这股生力军足有十四、五人,个个膀大腰圆,有几个乌丸人的块头几乎比得上周仓这个黑大个了。
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看其装束气度,不是寻常人。在一众牛高马大的骑士簇拥之下。青年阴沉着脸,催马来到乌追面前,却懒得多看乌追一眼,目光在白马银箭身上打了个转,缓缓点头,瞪视大胡子的眼神也缓和不少,显然也认可这匹马的确值得出手。
双方再次相对,乌追这边个个带伤。衣衫破烂;而青年这边则是鲜衣怒马,气焰凶炽。相形之下,优劣立判。
青年很是满意已方的压倒性气势。也很得意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稍微令人不爽的是,对方虽然人人带伤,却个个眼神凶狠,如掉入陷阱的野兽……哼哼!十几个体格不算精壮的家伙,打二十个健卒。居然能优势取胜,倒也不错。只不过。终究只是困兽而已。
“你们是谁人手下?”
头头就是头头,一句话就问到点子上。不像那大胡子,一副牛逼烘烘的架势,甭管你是谁,都是打了再说。
乌追一拱手:“我等俱是辽东骑都尉、领白狼城守马城守麾下狼骑。”
“白狼城?马惊龙!”
青年原本满不在乎的脸色也为之一变,其手下护卫也相顾失色,尤其以那几个乌丸人的脸色最为难看。
青年向左右一扫,对手下的表现甚是气恼,冷冷一哼:“原来在山道上碰到的那个人就是马惊龙,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今日之事,我已了解,我的手下妄生事端,自会加以惩处……”
乌追心下暗松了一口气,在马上躬身行礼:“多谢这位公子体察下情……”
“且慢!我话没说完。”青年冷淡地打断乌追的谢礼,“我的手下,自有我处罚,不劳你们白狼营动手。所谓打狗还须看主人,今日之事,我若就这么算了,今后还能御下服众么?”
乌追心头一紧:“这位公子……”
“这样好了,我也不以势压人,这匹马我先带走,等你们的城守回来后,让他登门赔礼致歉,此马自然归还。”青年一挥手,手下立即拥上抢马。
这还不叫以势压人,狼牙飞骑战士无不愤怒异常,伸手抓弓。
青年冷冷提醒道:“我承认你们很强,但这次你们没有胜算,别逼我杀人!”
乌追强忍怒火,制止了手下的冲动。其实这青年并没说对,狼牙飞骑依然有胜算,只要拉开距离,以狼牙飞骑最拿手的狼群战术边打边走,未必不能将对方全歼。但是乌追不能这么干,这些人明显是辽东军人,眼前这个青年身份不明,极有可能是某位高官或将领子侄,无论如何不能开这个杀戒,否则必会给城守招来大麻烦。
大胡子用力牵过银箭,得意地冲乌追呲了呲黄牙,无视狼牙飞骑战士那足以杀人的森寒目光,策马回到青年身旁。
乌追冷然抱拳:“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我好上禀城守。”
青年大笑勒马而走,身后数十骑滚滚而从,一个张狂的笑声隐隐传来:“管幼安与邴根矩自会告诉他本公子是谁。”
……
“他就是公孙太守长子公孙康。”
管宁与邴原听闻山下来了一伙强人,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俱陪同马悍下山,待听闻乌追道明前因后果,摇头慨叹,道破那青年身份。
“原来他就是公孙康,我说看着这么眼熟,原来长得与我们的公孙使君颇为相像,不愧为父子啊,都是那么喜欢抢东西。”马悍嘿嘿冷笑。
“这位长公子是奉太守之命,来请幼安兄与某出仕辽东,为我等所拒。”邴原晒然摇头,“这已是三次来请,也是三次被拒。想来这位长公子心情大坏,将这股怨气都撒在都尉身上。”
管宁抚须沉吟一会,道:“不如这样,宁修书一封,由都尉转交公孙太守,说明事件原委,看在某之薄面上,公孙太守量必不至令都尉为难……”
“不用那么麻烦,修书何如锋镝?”马悍淡然对管、邴二人道,“悍只求二位高贤一事。”
管宁与邴原互望一眼,道:“都尉请讲?”
“若公孙太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