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很无聊,各种寒暄,各种客套。
由于是神医的弟子,君妩被自愿地参加了。从前在宫里没少参加什么宴会过,所以对什么接风宴的不感兴趣,她借口要给准备十一夫人的药材,就离开了。
庄主很爽快地答应了,还让丫鬟送她回去。
君妩没有拒绝,因为她原本就打算向庄里人打听一下十一夫人的事,现在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了。
“我是神医的弟子,神医想知道十一夫人的事,也有助于神医诊断。”她这样说起了开场白。
丫鬟道:“奴婢一定知无不言,不知神医想知道什么?”
“越详细越好,比如饮食习惯之类的。”
小丫鬟一五一十地道:“夫人胃口不怎么好,近日来一天也只是吃一顿,都是从前大夫留下的药膳,想来是不会有什么不对的。至于别的,习惯嘛,奴婢不是专门伺候十一夫人的,奴婢也不清楚。”
“哦。我知道了,我会和师父说的。”君妩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对了,那天我见十一青春貌美的,这庄里到底有多少位夫人?”
小丫鬟笑道:“只有十一位。前面几位都是老夫人指给庄主的,希望庄主多子多福。后面几位都是庄主在宴会上朋友送的,庄主推辞不过,这才接受了。也只有这十一夫人,是庄主自己的意思。”
君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庄主对十一夫人似乎不同,原来是这个缘故。虽说场面上的交际推辞不过,但这庄主的女人也太多了点吧?无怪乎十一夫人会出此下策了。
“那天我进庄子时,怎么没见到其他夫人?”
“是这样的,原本夫人们是住在一起的,但是这次十一夫人病了,庄主想着让十一夫人静静养病,所以就把别的夫人们迁到别处。”
她淡淡点头。
穆言当时的诊断是对的,十一夫人根本没病,要说有病,也只能说是心病。毕竟作为一个女人,见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亲热,总归不是滋味。
但是眼前摆着一个难题,这病不容易治,要是治不好,那就是神医浪得虚名。
不过这与她无关,反正穆言也没有答应给塔头发,那么伤脑筋的事就交给他去处理了。
“姑娘,道了。”
君妩进去后,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得到穆言的头发,突然她感觉到了不对,她镇定地坐下来,沉声道:“什么人?出来吧。”
突然有一阵风吹来,吹灭了蜡烛。屋内一片黑暗。
有人从屏风后绕出来,听声音是个女人:“姑娘别慌,我没有歹意,只是我家夫人命我给姑娘传一句话。”
“哦?不知是哪位夫人?”
“这个姑娘就不必知道了。姑娘只要知道,姑娘要声帮夫人办成了这件事,少不了姑娘的好处。”
“是什么?”她还真的有点感兴趣了。
“请神医诊断十一夫人为甚身患绝症。”
君妩微微眯眼,很快,她不以为然地笑着说:“绝症?可是此前,神医可以诊断出十一夫人没有病症啊。”
那人不甘示弱:“既然神医留在庄里,那就说明十一夫人确确实实有病,不是吗?我家夫人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也不算难为神医。”
是个阴险的。估摸着买通穆言诊断出十一夫人身患绝症,那个'夫人'就可以在背后东手脚,在十一夫人的药中来个偷天换日的,再不济,也可以用十一夫人病弱不适合伺候庄主这样的借口来段断了十一夫人的宠。
怎么来都对那位夫人是有力而无害的。
如此看来,十一夫人得罪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君妩故做为难:“可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似乎有违医家本性呀。”
那人的语气似乎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了:“所以我家夫人不会亏待神医的,还请姑娘代为通传,这是我家夫人给神医的见面礼,还请笑纳。”说着,烛火重新亮了起来,而那人也似一缕青烟消失了。
那人口中的见面礼,是一块雪白的美玉,晶莹透亮,堪称绝品。君妩拿起来细细观察后,嘴角微微扬起,不禁佩服起那人来。
这时,穆言出现在了门前,冷着一张脸:“你在做什么?”
从这严厉的语气而知,穆言是知道了刚才的一幕。
她边把玩着美玉边说:“如师父所见,有人在贿赂师父啊。而我呢。作为师父的徒弟,就顺手收下了。”
穆言神色冰冷:“还回去!”
君妩摇头:“不行了。师父你看。”她想摊开手掌,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一块雪白的玉。
他眼眸微微一深,她的手很白,保养得极好,纤细匀长,丝毫不像是劳作过的人。他不禁在想,这人到底是谁?当初为什么要只有拜他为师?
随着她声音的响起,他的眼神一点点恢复了清明:“师父请看,这块玉的底部有一个小小的方字,这块玉,一定是庄主给某位夫人的。我们若是和庄主说明此事,那块玉的主人一定会先我们一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