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影响他的年收入。在这种时候,小心可不是个缺点,而是个美德。”
夏尔听出了这话的言外之意。
巴黎商会每年都定期做季度总结和年报,资产负债率和收入是里头的数据之一,有心人都能看见。除了葡萄酒订单(由于采购渠道多、价格浮动,具体收益多少只有自家知道)之外,他花出去的钱大部分还没回笼,在总排名中就显得没纪尧姆惹人注意。
虽然米歇尔举的例子是他爹,但几乎可以替换成他。也就是说,米歇尔的实际意思是,他知道他为什么不立刻答应——因为葛朗台们素来小心,需要考虑时间;而他,米歇尔,很能理解这种心态,并且很欣赏,当然就拥有耐心。
简单形容就是:我知道你很小心,但我可以等!
这时候再拒绝就不免显得有些不识好歹。“那我就暂且替家父收下那么高的评价,”夏尔微微点头,“我相信,他知道以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才怪!
这话听在米歇尔耳朵里,也就是:感谢您的好意,我想我要和我爹商量一下,才能给您答复。
而这正是米歇尔对今天的预定目标。他觉得,无论是夏尔对那一百来公顷葡萄园的照管还是夏尔刚看到信时的几秒停顿,都说明了他这个筹码具有足够的诱|惑力。在这件事上,他所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一点给夏尔适应的时间而已。
仿佛掐好时间一样,原先说去催厨房的勒梅尔夫人回来了。“先生们,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她满面笑容地道,“让我们下去饭厅吧——各种美味都已经准备好了!”
饭桌上能谈的话题就不是生意了。无论是夏尔还是米歇尔,都没显出一点点刚才他们谈论的是什么的迹象。勒梅尔夫人也并不问,似乎她觉得什么也没发生。
但在晚餐后、把夏尔送到庄园大门口时,勒梅尔夫人才找到了机会。“虽然我知道这不太厚道,”她压低声音对夏尔说,有点紧张,“但请您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拉菲特先生,好吗?”
夏尔微微扬眉。
他又把这件事想了一遍,意识到范勒博格先生虽然实际上和维克托合作密切,但表面上看起来不是任何一个派别的。那也就是说,如果米歇尔提出要范勒博格先生帮忙,比如说制造一个见面机会,范勒博格先生根本没法拒绝这种举手之劳。而如果米歇尔是直接和勒梅尔夫人提的话,那就更是这样了。
看夏尔不说话,勒梅尔夫人更着急了一些。“我没有想到米歇尔先生会来,”她快速地说,“而且也实在没有时间去和巴黎联系了。我知道这件事不太好,但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不论米歇尔先生和您说了什么,都请您当做没发生,好吗?就当帮我一个小忙?”
果然,米歇尔先斩后奏了啊……夏尔想着这个,回答道:“这您也许该和米歇尔先生说,”他眨了眨眼睛,“但我怀疑,您对他说时也会得到和我一样的答案——您大可不必担心,的确没有发生什么。”
这无疑是变相的许诺。“太感谢您了!”勒梅尔夫人对夏尔深深地鞠了一躬,觉得这件事出乎她意料之外地容易。“您慷慨地体谅了一个弱女子的难处,并愿意为她保密;毫不夸张地说,您拯救了她今后的生活!这也许并不能称之为光荣的行为,但对我来说无疑就是这样。我在此庄严许诺,您获得了我全部的友谊!”
夏尔赶紧把她扶起来。“这就是几句话的事情,您实在太客气了。”他说。
他之前答应,只是觉得这的确没什么要紧的,充其量就是把他认识米歇尔的时间地点换一下。根本不是个事儿嘛!但勒梅尔夫人这么郑重地感谢,倒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了……可是他想不到一个确实的理由,最终只能当勒梅尔夫人可能小题大做,或者维克托给她的印象太……不可得罪了?
勒梅尔夫人这么着紧,看起来范勒博格先生的立场的确完全偏向维克托啊!
但夏尔只猜对了一半。勒梅尔夫人这么着紧,是因为她充分意识到了这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她曾经看到过某些不该看的东西,而最近愈来愈明显的趋势验证了她并不是想太多。
维克托看上了夏尔,并不只停留在工作的那种投资人和代理人的层面;而且,很可能是认真的——要知道,维克托从未在一个人身上投下那么多注意力!
那么,把维克托看上的对象热情介绍给他的死对头?她又不是嫌麻烦太少、日子太安逸!
勒梅尔夫人没法子拒绝米歇尔微笑下暗藏的强势,只能寄希望于从夏尔这头补救。而夏尔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她真心感激。现在再想想,没有把她之前看到的事情宣扬出去,是一个多么明智的选择啊!
此时的夏尔还不知道,他一时的善心让他避免了以后可能的、无穷无尽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米歇尔:夏尔快来我碗里,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哒!n( ·w·)n
夏尔:总觉得最近这么说的人越来越多了呢……错觉吗?(((φ(◎ロ◎;)φ)))
维克托:我啊我啊!看到我的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