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旧伤去了,新伤又来,公主脑中形成了新的淤血,只怕又有了血栓……公主旧事尽忘,该是这个缘故。”
观琴不禁喜道:“这么说,如果新的淤血散去,公主就能记起旧事了?郑太医快想想法子吧。”
桂玲珑不禁黑线,心道刘玲珑早见了阎王爷去了,她根本不是刘玲珑,又怎么能想起什么旧事?
郑太医迟疑地摇摇头,道:“千伤万伤,头伤最难。脑中穴位血管纷繁复杂,变幻莫测,老臣虽然是太医院首座,最擅长的却是妇科外伤,这头伤……”他连叹数声,甚是为难。
桂玲珑不觉得怎样,观琴却甚是着急,问道:“就一点法子也没有么?”
郑太医被她问得急,不禁皱眉沉思,最后迟疑道:“若说医治头伤,倒是有一个人甚是在行。只是他医术不正……”
桂玲珑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好奇起来,问道:“郑太医说的是……”
郑太医看她一眼道:“钦天监监侯楚知暮,虽不是正经学医出身,倒很有些邪门歪道。”
“邪门歪道?”
“嗯,此人精通天文历法,熟悉四时天象,能卜吉凶,占阴阳,测运命,在上京极是出名。若谁家有疯癫之人,疑心是撞了鬼神,请他去捉鬼驱邪,十之四五倒也见效。”
“那我以前痴傻的时候,他也看过?”
郑太医突然拍了拍脑袋,喜道:“我记起来了,公主五岁的时候,他哥哥曾为公主诊治过一次,当时说,公主十八岁嫁人之际,自会神智清明,但却会忘尽旧事……哎呀,如今……真是……”
观琴听得出神,惊道:“真的这么神?”
郑太医接道:“可不是!哎呀呀,这么多年过去,我差点都忘了。”
观琴急道:“这人在哪里?若真有这么神,可要请他们来看看。”
不想郑太医竟连连摆手,叹道:“唉,楚知朝医术是十分好的,可惜前几年得病去了,楚知暮虽然只是钦天监一个正九品的官,却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主。因为跟许多达官贵人有交情,钦天监监正俞闻声也不敢拘束他,他出门游历已经大半年了,还没回来。”
观琴急得跺脚,道:“这可怎么办?”
郑太医捻着胡子掐指算了算,道:“年末大祭,他总该回来的,如今已快夏末,公主稍等个小半年,也就等到了。”
桂玲珑对这事并不是多么上心,社会主义红旗下长大的孩子,不迷信不盲从,见了占卜算命的一向怀着怀疑的心情绕过,所以她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郑太医见她没甚兴趣,以为是她失落又失望的缘故,当下也不再提这事,开了方子下了医嘱,就回宫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