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次,被子里的人哆嗦了下。
“你现在拒绝我,就等于是答应万岁爷了。”君长知觉得自己必须把话说清楚,“他是君,我为臣,纵然是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
“软蛋。”
“……”
“滚。”
“……”
坐在床边的大理寺卿忍了又忍,胸口剧烈起伏了下,最终是决定自己忍无可忍,决定不理会这不识好歹轻重的,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却忽然被叫住,他步伐下意识地一顿挑起眉转过身来,却发现坐在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坐了起来,瞪着自己说:“我要见纪云。”
君长知闻言,只觉得更加来气,唇角嘲讽一挑:“外头跪着呢,没空见你。”
“我出去见他。”
“闹什么,你这样能出门?”男人猛地蹙眉。
白术掀开被子就要下地——两脚还没占地,眼前一晃只见那已经走远了的人三两步就到了自己跟前,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地将她一把摁回床上,白术低低惊呼一声被摁进柔软的床铺中,挣扎起来:“放手!”
“不放!”
“君长知,老子让你放手——听不懂人话?”
“听不懂,”君长知面无表情道,“只听得懂我媳妇儿说话,你哪位?”
“谁是你媳妇啊!不要脸!”
“我说你是了吗?”
白术猛地停下了挣扎。
两人僵持着“揪住衣领”与“使劲儿掰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这样的造型定格了几秒,片刻后,只听见君长知发出一声极不耐烦的咂舌音,放开了白术,还没等白术反应过来呢,下一秒便感觉到那带着男人身上体温的斗篷迎面罩了下来,将她像是个粽子似的裹起来。
紧接着她人就突然腾空了。
白术惊叫一声——然后发现叫太大声了震得自己头疼。
只不过这个时候收声为时已晚,从斗篷里探出脑袋,她清楚地听见君长知的冷笑声——而此时此刻,那张漂亮又可恶的脸就在她的眼前,任由那人大步将她带离房间——周围的宫女太监见了均是一愣,接着惊慌失措地扑上来想要阻止,然而那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便被大理寺卿的面如霜色的恐怖脸给惊退回去。
白术盯着那张冷冰冰的俊脸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去哪?”
“……”君长知沉默三秒,终于忍不住颇为嘲讽地掀了掀唇角,“如你所愿,去看锦衣卫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