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皎月高悬,众星棋布。
走在清凉的月光里,瑟瑟的寒风下,任谁都会觉得有些荒凉的。
龙小浪走出了大约六七百米的地,等到贝隆巍峨的城墙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他才解除隐身。
距离贝隆城一千多米的位置,有一座山岗。
山岗不算太高。如果你是一个健壮的年轻人,你可以花上一天的时间,轻而易举地沿着前人踏出来的小径进入到山腰处的位置。在那里,有一片林。穿过那片林,你可以把贝隆城的每一条街,每一个巷子口,每一栋房舍看得一清二楚。若是有人要进攻贝隆,这里的制高点享有的高空视野完全可以省去斥候的侦察。可笑的是,城里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这一点。
据说,曾经有个年迈的樵夫,天朦朦亮的时候上山打柴,你猜他在茂密的树林里遇见了什么?
一匹飘浮的白练!
那纯白色的布匹就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在手握柴刀的樵夫面前像一条灵活的白蛇一样在虚空游动。过着打柴生活的山野村夫怎么可能见过这种灵异的东西。于是他飞也似地逃窜。一口气从山腰跑到,边跑边叫嚷:“有鬼啊!有鬼啊!”
这件事就在城外一个小村子里传开了,靠山吃山,如今山中有异端,生活被打乱了。村里人都想处理掉。于是村子里的精壮汉子都抄起家伙,组成一个团队上山去探个究竟。
没有人回来。
这件事变得更加诡异了。传到了贝隆城里。老城主召集了一些军中好手,又组成了一个团队上山,要会会那匹白练。
还是没有人回来。
这是乱世。人命并不怎么值钱的。可是能打的人就是另一个价钱了。没有人愿意在这样子虚乌有的地方折耗自己的兵力的。所以,老城主用最简单的办法了结了这件事情。
封山。
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说是封山,也只是一个口号。根本没有人把守在上山隘口。这意思很明确了,你要上山你随意,你死了我可不管。
龙小浪自然也是听说过这件事情的。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要找个僻静安全的地方,这山岗是首选,这山腰的密林更是首选中的首选。
“师傅,你看这里可以吗?”
四周杂草丛生,怪石嶙峋,无数参天大树在暗夜里展现着它们伟岸的轮廓,静默伫立。
龙神玉释放灵能粒子探测着附近的生命反应,除了一些昆虫可深埋地下的软体动物,似乎没有别的干扰了。
“可以。你去那块方石上坐下,我现在为你开光。”
那个穿着古旧纹龙红衣的老者自宝玉悠然飘出,淡淡地道。
龙小浪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幽灵白练的事情告诉师傅,自己却鬼使神差地已经坐下了。
有一双苍老的手置放在自己的天灵盖上,“一般情况下,修法门的人都是自己经由元素沟通然后开光的。不过你却没有一点修习基础,这入门的第一步,只得由老夫代劳了。”
话音刚落,林间刮起一阵妖风,吹得龙小浪的头发翻飞,心底慌乱。
“师傅,我有话跟你说。”龙小浪想起那个幽灵的传说,有些发怵。
龙神玉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话等会儿再说。”
话音刚落,一阵暖流从脑海里往四肢百骸涌去,周身的经络里都滋生出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通透感,皮肤毛孔对温度和湿度的感觉都变得敏锐起来,时而发烫,时而发寒,偶尔会有如遭电击般的麻痹感......
“你可感受到了元素之力?”
龙小浪忍受着皮肤表面传来的种种折磨,嘶哑着声音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总之我现在很难受。”
“马上就好。再忍一会儿。”
林间的风没有停歇的意思,在开光的过程中更加放肆起来,直刮得“呼呼”作响。
现在那些奇异的冷热之觉渐渐从体表淡去,接踵而来的一种深入骨髓的刺痛。
“越疼,就表示你对元素的感知越敏锐。”老者沉沉的话语盘旋在龙小浪耳际,“还有一小会儿。”
“簌簌”的落叶声。
尚未入秋,何来叶落?
风太大了,刮落的。
痛楚慢慢地从身体里退去。龙小浪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去。一口浊气从他口中释放出去,顿感精神百倍。
老者放开双手,疲惫地眨巴着双眼,“你现在,自玉枕,百汇调用灵力,冲至丹田试试。”
这些穴位和灵力调用在那海量的学识里都有记载的。
依言使用灵力冲穴,龙小浪感到喉头一睹,一口喷出一滩淡紫色的浓液。
“毒素已清。只需再作少许调养,便可痊愈。”老者的身形在消失在了萧萧寒风里。
龙小浪喜道:“多谢师傅。”
似乎是注意到了一些什么,老者语重心长地道:“这里有麻烦,不可掉以轻心。还有,幽灵最惧怕属性攻击。我要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