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整理仪容,正步走出来:“下官来看看季大人。讀蕶蕶尐說網”
雪芳收起笑容,站好了:“王大人这是要出门?”
“是呀。皇上的意思是尽快准备好册封大礼,然后将部分权利过度到太子手里。”王珏看向清晏,对他笑着说,“以后,我们就要全部听你的了。”
清晏不敢怠慢:“是我以后要仰仗王大人才是。”
三日,太子的衣冠服饰全部做好,送到王府。而清晏本人却在接收这些物品之后,便跟雪芳一起入宫。
段琦轩担心清晏的安慰,清晏自己更加担心自己的安全。是夜,清晏睡在段琦轩的寝殿,父子两人一个睡中间,一个睡床沿,不过总算是对付了一夜。
清早起来,宫女们很开心的伺候两位梳洗。
琦轩自是喜形于色,儿子回来了,也不那么抗拒自己,若是有朝一日,小樱也回来,那就死而无憾了。
清晏则努力隐藏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由着她们帮自己更衣。绣龙的袍子,厚重的玉冠,不过是得道权利的手段。只要坐上龙椅,掌握天下大权,害怕找不到父亲。
“走吧。儿子。”琦轩大步走在前面。
清晏看着他的背影,跟上。
上朝接受太子印章,接受百官朝拜,立为储君,昭告天下。从此,季清晏变成段清晏。
下朝之后,很多官员都来道贺。清晏笑不出来,只是绷着脸,一个一个点头。
等所有人都离开,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
琦轩坐了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说:“当权者,自是孤独。不过,你有朕,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来找朕。”
清晏没有领情,他不想跟他太近,一旦露出破绽,那会是万劫不复:“做生意要的是赚钱,赚更多的钱。做官,要的是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我想我要的,你能给的,就只有权力。”
简单扼要,琦轩庆幸他要的,他有。“好。我们父子一起,稳固这十六州江山。”
段昭眼看着季清晏安安稳稳的得到太子之位,心有不甘,又无处发泄,只好去青州找刘瑜诉苦。刘瑜当日在朝堂上,力挺季清晏,刚好去找他问个明白。
“你是我亲舅舅,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段昭不服气。
刘瑜早就知道他是不会理解的,要是能理解,早就明白了。“我只是在帮助大家理解皇上的心意。皇上要是诚心立你为太子,登基之时就立你了。就算那时你小,大统之时也该立你了。结果呢?一等再等,等到季清晏回来,他就立马要立太子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故意惹他生气,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你说什么?”段昭从未想过这个。
“我是你舅舅,李桢跟你,都是我的亲外甥,难道我会害你们不成?我只想顺着你父皇的心意,日后保你一世无虞。要知道你父皇的手段,既然能把你养大,也能把你除掉。”刘瑜早年就听闻嫁给段琦轩的夫人,有的轿子没到建州王府就被杀个一干二净。段瑞庭突然驾崩,也许就是他做的。
“不。父皇不会那样对我的。我是他的孩子。”
“你到底是谁的孩子,难道你还不明白?姐姐是入宫做了谁的妃子?要是名正言顺,你要唤皇上一句皇兄。可是你喊他什么?”刘瑜原本不想提起这件事,但是,段昭也许真的是不明白,糊里糊涂的过了二十几年。
“我……不会的。我不是他的孩子,那他为何养着我?他大可以杀了我?”
“当我知道姐姐是怀孕跟着到了建州,我就猜,可能是段瑞庭的。如果你是你父皇的儿子,他会不认?你看李樱的儿子,他认不认?”刘瑜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能再说了。
“不。不!我怎么会是那个昏君的儿子!不!”段昭十分痛苦,跑了出去。
刘瑜没想到自己已经很含蓄的表达了,段昭还是接受不了。是了,在他眼里,一定认为段瑞庭是个坏人,段琦轩才是自己的父亲,现在这样,也的确有点难以接受。
看样子,段琦轩跟段瑞庭之间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和睦,至少,段昭对段瑞庭的印象就很差。
这样的心理承受能力跟清晏,简直不值得一提。清晏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并非沐芳亲生,刻意出现在段琦轩的寿宴之上,然后跟各路周国旧臣套关系。再突然失踪,让段琦轩看清,到底要不要自己这个儿子,最后成功的入住东宫。
看似不经意的事情,连起来是那么别有心机。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玩的不着痕迹,段昭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刘瑜回头跟李桢说:“天下之主,非段清晏莫属。”
“所以,按照落英公主跟母亲的情谊,我也可以当一回国舅?”李桢笑看刘瑜。
两人相视一笑。
李樱收到册封太子的消息之后,并不奇怪,而是跟往常一样,收衣服,做晚饭。
新州查得紧,暂时不能回去了,宁州要住一阵子。酒楼也不方便多去,只有农庄现在人少,还能去活动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