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数日前,国境外便已经埋伏好了私兵。倘若倾阳郡主的车马到了,别说是有夏无邪在,便是有重兵把守也让她直接去皇陵报道。
至少,碧星公主是这样盘算的。虽然她也确实这样做了。可倾阳郡主的马车,一直都没来。
“怎么可能,文书已经发出去了。就算再慢也应该进入国境了。竟然连国境那边都没能拦到人?!难不成夏无邪她长了翅膀带着独孤柔羽飞过来的?”碧星公主紧绷着脸,死死地捏着翠玉的茶杯。
坐在对面的人淡淡一笑:“公主,稍安勿躁。夏无邪一向诡计多端,便是进了国怕也是拦不住的。可我们不需要拦着她,只要守住了皇宫,早晚她会自投罗网。”
无论她靠了什么方式进了国,最终的目的地都是皇宫。只要将皇宫严防死守,总会抓到她们的尾巴。
碧星公主颇有些难耐地换了个坐姿:“可恨那李月华始终不肯归顺与本宫,否则哪里需要出动私兵。”
玄陈国的兵权都在李月华手中。偏李月华与碧晴空是自幼的手帕交。断然没有帮着碧星公主反自己闺蜜的道理。
再说了,李月华那可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战将,怎么可能脑子抽了就参与了小屁孩的瞎折腾呢。
那人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冷:“不能为我等所用,只能剪掉。国家如同花枝,是需要修剪的。”
碧星公主笑盈盈地看着那人:“到时候就一切交给你来做,一定比她们做的好。”
那人笑得更加深,眼中却闪着璀璨的光:“承蒙公主夸奖。”
外面突然有暗卫来报:“殿下,宫内传出消息。说陛下不好了。”
碧星公主霍地站起身,走到门口,厉声问道:“怎么不好了?”
“陛下今晨昏厥数次,太医院那边已经束手无策。怕是……”暗卫斟酌着。
碧星公主冷冷一笑:“怕是怎么样?怕是东山不能再起了吧。”
这正和她的心意,这会儿进宫去。自然皇位要名正言顺地落在她头上。再也没人比她更适合坐这个位置。至于独孤柔羽,若是能够乖顺地避嫌,她便饶她一命。若是不能,那她们全家也就不必留下了。
那人似乎也有些按耐不住,紧紧地捏着拳头,嘴上却淡定:“公主。换身衣服进宫吧。陛下需要您。”
是啊,确实需要。碧星公主若不去,谁能继承大统啊?
碧星公主点了点头,立刻叫了侍女进来伺候着更衣。坐上马车就往皇宫里去了。
皇宫内,江晓羽紧紧地抱着寝殿的顶梁柱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戏就看戏吧。夏无邪非说这里是特等席,一个踮脚就把她带上了房梁。高她倒是不怕,问题是你倒是给个安全绳啊。敢情你会轻功了,就算折下去也没事。她这辈子走的是文雅路线,哪儿用的着这么拼啊。
夏无邪想想也是这么回事,顺手从女帝陛下精致无比的帷幔上扯下一根锦绳,将江晓羽整个捆在了房梁上。
“稳妥了呗?”夏无邪笑眯眯地看着江晓羽。
江晓羽眉心紧拧,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下面。
原来就在她俩折腾的时候,碧星公主已经带了贴身侍女冲了进来。
“让开,本宫要见母皇。看谁敢拦着本宫。”碧星公主到底是年轻些。脸上的表情毫无遮掩。完全是一副急需要确认亲妈死了没的表情。眼神狠戾地往寝殿里冲。
李月华哪里就让她撒野,长剑一横,眉宇间带着经历过战争的人才有的冷冽,生生将碧星公主给逼退了三四步。
“陛下刚刚喝了药睡沉了,公主若想要尽孝,还需稍等。”
碧星公主眼眉一横:“李月华。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将军罢了,竟然敢做起母皇的主来。”
李月华抱拳一礼:“臣不敢。但臣只听从陛下的调遣。还望见谅。”
碧星公主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什么意思啊你?说老娘不是皇帝所以你就不鸟我了呗?简直欺人太甚!
锵地一声,碧星公主伸手便将旁边站着的侍卫的佩剑抽了出来。
“凡是拦着本宫觐见母皇者。一律按叛国罪重罚。”义正言辞,满身正气。
李月华眉心紧皱,低头说不敢。
碧星公主冷冷一笑,提着剑就冲进了寝殿。
龙床上,女帝陛下似乎已经无法言语了,半睁着眼睛无神地看向棚顶。
“母皇!母皇!”碧星公主扔下宝剑,眼中含泪地冲向床边。
女帝陛下似没听见一般,仍然直直地看着棚顶。
“母皇,您看看儿臣啊。再看儿臣一眼啊。”碧星公主紧紧地握着女帝陛下枯黄的手,痛哭失声。
李月华站在寝殿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哭倒在床边的人。
江晓羽使了个眼色给夏无邪。夏无邪抿嘴笑了笑。她知道江晓羽什么意思,可这会儿就算是想笑也得忍着啊。毕竟后面那个隐形人还没出来呢。
“御医何在?母皇的病治了许多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