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多不爱黑夜。
可偏他,情有独钟。
虽然,夜深的时候,难以成眠。
夜已深,身边的人传来安稳的呼吸声。季贵人微微睁开眼睛,习惯性地看了看怀里沉睡的人。
已经不太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觉得怀里抱着一个人,这样的安心。
黑夜总是能带给人沉静,沉静的时候便会想起寻常过往。
那些不愿回想,不该回想的过去。挥之不去。
“饿了么?”许是他动作太大,怀里的人竟然醒了过来。
季贵人微微一笑,拉扯过被子在夏无邪的脖颈处掖了掖:“起来喝水,没有饿。”
曾经一度,他是那样的讨厌她。讨厌她那样简单粗暴地闯进他的世界里来。讨厌她在面对抉择的时候那样的干脆利落丝毫不犹豫。讨厌她在面对痛苦的时候能够尽快地找到解决的方法。这些,是他没有的。
拿过桌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季贵人微微站直了身子。眯着眼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
今夜应该是十五,外面的月亮格外的亮。就算是在屋里,也可以看见温柔的月光映照在地上。
过去,她总是喜欢深夜跑来找他。
白天的时候,他们互不搭理。仿佛几世的仇人。可夜晚,她却仿佛跟他从未陌生地靠了近来。
“贵人……”夏无邪趴在床边嘟囔着。大半夜不睡觉起来晒月亮,难道她刚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看来还是没伺候舒坦,否则撸成那个样子有几个男人还有精力爬起来晒月亮啊?
“不过是起来喝个水,至于么。”季贵人淡笑着走回床边,还没等坐稳,夏无邪就扑了上来。
“你睡不着?”夏无邪一双暗金色的猫眼在黑夜里锃亮锃亮。
季贵人低头想了想:“说不好。”
夏无邪嘿嘿一笑:“那么,做点别的事?”
季贵人眼神一暗,嘴角却微微翘起:“做点什么事好呢?”
夏无邪神秘兮兮地翻身下地,一路小跑杀到桌边又一路小跑杀了回来。
“睡不着,咱们俩来下棋吧。”
季贵人嘴角抽了抽,傲娇地别开脸:“不下,你那破棋篓子,谁跟你下棋。”
明明是个打仗的好手,偏棋下的毫无章法。
夏无邪伸手戳了戳季贵人的胸口:“这个叫五子棋,保证你没玩过。”
季贵人瞄了一眼棋盘,管你什么棋,大半夜的气氛这么好不做点有意思的事,下棋?开神马玩笑。
脑中突然闪过夏无邪纤细的腰肢,季贵人眯了眯眼,伸手过去将夏无邪扯进怀里。
“哎呀,不许耍赖!”夏无邪笑着推了推他。
季贵人却不管那些,闭着眼将脸埋进夏无邪的脖颈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身上味道浅,又不用香粉。极容易沾染别人的味道。虽然夏无邪不知道,可季贵人却知道。
每次见面,他都喜欢将她笼在怀里。并不光是为了抱着她,而是让自己的气息沾染在她身上。
夏无邪被闻的痒痒,推了推季贵人:“起来我教你下五子棋,谁赢了就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
季贵人正紧紧地抱着夏无邪,听她这样说,微微一笑:“这倒是有趣些。”
言罢,便放开了她。
夏无邪整理了一下衣襟,神秘兮兮地将一黑一白两把棋子放在棋盘上:“原理很简单,无论横向纵向还是斜着,只要最先连成五个子,就算赢。”
季贵人点点头,纤长的手指绕着披散在肩头的秀发:“谁先走?”
夏无邪指了指:“都是黑子先走。我们石头剪子布,谁赢了谁就拿黑子。”
季贵人眨眨眼:“什么是石头剪子布?”
夏无邪:……
月上西楼,床上的人儿正拼得你死我活。
“那样不算,怎么可以从后面绕过去嘛。”夏无邪嘟着嘴,天知道这臭小子智商到底有多高。明明是第一次玩,就没见过这样聪明的。
“你管我,反正我已经连上了。算我赢。”季贵人难得孩子气地拍开夏无邪要伸过去抓棋子的手。
夏无邪狠狠地瞪了季贵人一眼:“我是你妻子你让着我点不行么?”
季贵人摇了摇手指头:“哀兵之计也没用。”
夏无邪鼓着脸颊,嘟着嘴,半晌,一把扯开领口,露出圆润的香肩,朝着季贵人飞了个媚眼:“哀兵不行,色~诱行不行?”
季贵人正要整理棋子,见夏无邪这样,眯了眯眼睛:“光露个肩?没诚意。”
啊?夏无邪眨了眨眼,想了想,伸手将睡袍下摆拉起来,雪白的长腿露了出来:“这样呢?”
季贵人抿着嘴笑了笑:“还是不够。”
夏无邪顿时气鼓鼓的:“你框人家!”
季贵人见她气呼呼的竟比平时要可爱,笑着探过身去,低头在夏无邪的大腿上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