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番收拾后,老妇终是关上了窗户,看样子是要休息了。
可当所有的门窗都关好后,明明前一刻还佝偻着背的老妇,瞬间挺直了腰身,眼神看向一旁同样站得笔直的老伯,不禁一笑,“没想到十五年后,我们又成了这里的下人。”
熊倜的眼神瞥了瞥她的方向,以往盈盈动人的双瞳现在只有苍老的眯缝,他也不禁勾了勾嘴角,“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回汴京去了。”
“多亏了夜痕。”想起那日作出决定后,她便悄悄找了夜痕,让他找人代替自己和熊倜,待上几日便敲锣打鼓的回汴京去,为了不让人怀疑,她连司徒府也没有回去过。
她的耳边传来了熊倜的声音,“刚才我听见他们说,一会儿有贵客要来,似乎位高权重,看那管事方才的样子,便知一二。”
“两个人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厨房离前庄比较近,还是我去吧。”
熊倜望着她,目光如星,温暖人心,“万事小心。”
九道山庄的布局二十年来如旧,司徒尔岚心中庆幸之余,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地端着一筐碗盘,走到厨房外头去。
厨房右拐,便是回廊,而回廊的尽头,就是通往前庄大厅的幽静小路,从那里过去,一般碰不上什么人,麻烦的是大厅外一批又一批巡视的侍从。
自从李剑飞当上武林盟主后,更是明目张胆的在九道山庄内安插了不少会武功的侍从,外人只道他这个武林盟主摆摆架子,加强守卫也不足为奇,可她清楚,李剑飞这个人阴险心狠,自己武功如此高强,怎么会落人口舌再添护卫,唯一可能的,就是他另有图谋。
有时候,她很庆幸幼时的那记打,虽然使她和她的熊倜哥哥被迫分开十五年,但至少他们两个不会一生平凡的当着九道山庄的下人,没有自由,没有追求。
“喂,什么人在那里!”一声粗喝,让司徒尔岚停下脚步。
几个穿着干练的男子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前院的看护。
司徒尔岚缓慢地转身,满脸褶皱地挤出一抹笑容,“我是新来的厨娘,房事那里不知怎的停了水,大缸全空了,这些碗盘又得抓紧时间洗了,前院还有几口缸,正要去打水呢。”
几个男子互望一眼,其中一个摆摆手,“去去去,快些洗完走人,庄主正在大厅迎接贵客,你可别乱转,惊扰了人,就是我们也担待不起。”
沙哑的声音带着谢意,几人没再说什么,转头便离去了,还叨念着后院挑水的人又偷懒了,回头得让管事说说才行之类的话。
苍老的眼皮下,是一双半眯的星眸,司徒尔岚微微挺了挺腰,在确认四周无人气息的情况下,将手中的碗盘放入回廊下的草丛后,片刻闪身,已经消失在回廊的尽头,再细看,身影已经悄然落在了大厅的侧柱后,目光落在厅内,一时敛眉。
厅内,李剑飞难得的锦袍加身,衣着鲜明,对着座上的人微微躬身抱拳道:“不知群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郡主赎罪。”
座上之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露出一张明艳的面容,弯弯的双眼,微张的红唇,露出洁白的皓齿,吐纳着出声,“李庄主客气了,听闻李庄主还是如今江湖上的武林盟主,不嫌弃我不请自来就好。”
李剑飞微微笑了起来,站得端正,“群主这是抬举李某了,李某能有今日这番成就,多亏了夏侯爷。”
听见李剑飞提起自己的爹,座上的夏芸脸色微微一变,却立刻掩盖了过去,一同打着哈哈,“哪里,阿玛在朝为官,江湖上的事插足不得,若李庄主这话让朝堂上的有心人听了去,阿玛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