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鸣“哼”了一声,“韩兄所言小弟却不敢苟同,这天下当唯能者所有。”
“聂兄所修大道与韩某多有不同,此事争论下去也是无益,聂兄若无他事,便请早回吧,韩某的功课时间已到,却不该荒废了修行。”
聂鸣听韩奇峰下了逐客令,冷冷晒道,“聂某自忖与韩兄交好,这才前来提点韩兄,灵穴已开,你我不过都是局中棋子而已,现下我灵门得了气运,还望韩兄好自为之。”
说完聂鸣竟然又化作一道黑影,袅袅飘出,韩府人丁众多,但除了韩奇峰以外,却没有人发现聂鸣的行踪。
刘中秋脚程甚快,不过一日一夜,便返回了军前,他也不多停歇,直奔怡亲王所居的黄金大帐。
怡亲王与宋德胜正在商议大军粮草的事宜,韩元侍立在怡亲王身旁。三人见刘中秋入的帐中,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刘中秋见了怡亲王,正要行参拜大礼,怡亲王却快步走了下来,伸手将他搀扶起来,“刘道长一路辛苦,快请一旁看座,来人啊,为刘道长奉茶。”
刘中秋得了韩奇峰教诲,这些繁文缛节已不放在他心上,此次前来,所求不过斩妖除魔,坚定道心,至于将来成就如何,却不作多想,既然怡亲王前来搀扶,刘中秋便顺势而起,“谢王爷赐座。”
怡亲王伸手牵过坐凳,坐在刘中秋对面。宋德胜与韩元也缓步前来,分列怡亲王左右。“刘道长此行可还顺利?想必已经见到文丞大人?”
刘中秋见怡亲王问来,便将茶杯放在一旁,“回王爷的话,贫道幸不辱命,王爷书信已是亲手交予文丞大人当面。”
听见刘中秋已将消息带到,怡亲王三人又是一喜,“却不知文丞大人可有吩咐?”
刘中秋摇了摇头,“文丞大人得了王爷书信,看过之后,文丞大人久久不曾说话,后来便将贫道打发了出来,确然不曾有任何吩咐。”
听见文丞大人未有交代,三人的面色都是一变。怡亲王笑得甚是勉强,“如此大事,文丞大人应当也要从长计议,想来不日便有诏令送到,吾等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宋德胜等人连忙抱拳答应,“谨遵王爷吩咐。”
待怡亲王与宋德胜议事已毕,宋德胜便先行告退。韩元也向怡亲王请示告退,“王爷,贫道便在金帐附近守护,王爷若有事,可将此符焚烧,贫道无论在何处,定会及时赶到。”
韩元早就将一道符纸交予怡亲王保管,一旦有事,燃烧符纸,韩元立时便能赶来。怡亲王点了点头,“小王理会得,道长辛苦了,早点去休息吧。”
韩元离去后,刘中秋也起身告辞。刘中秋刚刚出的黄金大帐,就看见韩元正站在不远处等着他。刘中秋早知道韩元定会前来相问,倒也不觉得意外。
“韩师兄。”
韩元转过身来,“刘师弟,今晚月色不错,不如陪愚兄去那山头之上赏月如何?”
韩元所指的乃是近处的一座小山,刘中秋自然不会反对。过不多时,两人已是一前一后站在山顶,韩元背对刘中秋,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刘师弟,此去可是见到了家父?”
“不错,小弟非但完成了师兄所托,并且得了韩师伯指点,获益匪浅,此行却是要感谢韩师兄的安排了。”
韩元回过身来,微微一笑,“此乃师弟的机缘,何谈谢字?师弟既已见过家父,想来对此间事已是略有耳闻。”
刘中秋看着眼前的韩元,心中微微叹息,韩元的资质胜过他不说,有韩奇峰在身旁尽心指点,以韩元眼下化丹三重的修为,成就元婴指日可待,自己却如何能与他相比?
“正是,小弟却有一事想要请教师兄,不知韩师伯所说魔穴之事究竟如何,小弟以前竟是闻所未闻,按照师伯所说,此番征讨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韩元点了点头,“师弟所言不无道理,那魔穴之事我也是在出发之前,才从家父那里得了讯息,后来途中遇见几位相交好友,才知晓魔穴之事他们早已得知,只是家父不知为何,瞒到了现在。魔门中人明目张胆地大动干戈,定时借了这魔穴之力。”
“不知师兄有何打算?”
韩元不答,却再一次抬头望向明月,刘中秋站在他身后,看着天上这一轮满月,心中也是若有所思。
“师弟可知,谢师弟此番未曾与魔门中人照面,便已吃了大亏,魔门中人借了妖族之力,势不可挡,此番征讨非但徒劳无功,恐怕还要损兵折将,血流成河了。”
刘中秋听闻谢望云吃了大亏,心中也是一惊,上次他见到谢望云时,对方神色自若,谈吐间毫无受伤痕迹,没想到竟然吃了暗亏,“既如此,师兄何不劝怡亲王爷收兵回营,另做打算?”
韩元苦笑,“退?却往何处退?我等退上一步,那妖族便要前进一分,魔穴已开,气运在那魔门,天下玄门俱都要遭逢大劫,区区一个大梁国又算得了什么?师弟,退无可退,此乃命数。”
刘中秋万万没想到韩元竟会如此说,一时愕然,半晌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韩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