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璇。
上官璇得知这人上门暗吃了一惊,因为张牧曾向她和铁逍遥许诺过可以只当这人死了,绝不会叫他再出现在二人面前,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和铁逍遥好像都被张牧骗了,事隔不足半年,这姓张的骗子竟然便将小刀王陈青槐放了出来。
要说这半年,上官璇内功接连突破,斗过周尚,斗过江鸣,甚至连江云扬都交过几下手,现在自是不惧这陈青槐,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输谁赢,故而她索性大大方方地命人将陈青槐请进来,看看这人究竟要搞什么鬼。
上官璇不怵陈青槐,连家的人却不敢叫她冒险,强令陈青槐将刀留在了门外。
等连家的人将陈青槐领进来,上官璇竟是差点没敢认,短短时日陈青槐的变化可太大了,本来便长得又干又瘦,现在简直便像一件长袍撑在竹竿上,风一吹就会飞走的模样。
上官璇看他脸色灰暗,眼窝处尤其严重,怔了一怔,不由多打量了他两眼。看来这小刀王在张牧那里日子过得不易啊。
陈青槐脸色更黑了,板着脸冷声道:“张牧……大人差我来,给你送个信。”
既是真在给张牧办事,上官璇到不方便难为他了,于是上官璇便叫连可给陈青槐搬了条凳子,又去给他沏了壶茶来。
陈青槐大马金刀地坐下,却对送到眼前的茶碰也不碰,看来是亏吃得多了长了记性。
在上官璇的印象里,这陈青槐一直是个狡诈贪婪又睚眦必报的人,故而他说是张牧差来的,上官璇却不敢轻信,先问道:“张大人可好?”
陈青槐额上的青筋一跳,寒声道:“好,谁他娘的过不好,那死瘫子也会过得舒舒服服的。”
嗬,好大的怨气。上官璇笑了笑:“刀王委曲求全,张大人的毒药便如此厉害么?”
陈青槐叫上官璇一言说中,脸色骤变,停了一停,缓缓将憋在胸中的那口闷气呼了出来,冷淡地道:“没用在你身上,你当然乐得说风凉话。”
陈青槐现在人在矮檐下,上官璇又是名动江湖的神医圣手,他想了想还是不敢轻易得罪,又道:“别说废话了,时间赶得很,那姓铁的小子呢,你俩托张牧查的那件事,最近有了眉目,你俩赶紧跟我去见一个人,迟了便来不及了。”
上官璇闻言“噌”地站起身来,她和铁逍遥只托张牧帮忙查过一件事,那便是当年杀害他俩亲人,带人屠灭万秀山庄的原凶,张牧竟说此事有了眉目!
会不会是陈青槐在骗人?不,这件事机密得很,张牧不说,陈青槐怎么可能知道?
赶的时候真是不巧,铁逍遥远在蓬莱,幸好连孤鸿这些日子伤情已经稳定下来,自己离开个十天半月问题不大……
连可在一旁道:“小姐,铁大侠不在,我和哥哥陪您去吧。”
陈青槐将脸一沉:“不行,张大人说了,此事机密,绝不允许旁人参与。”
陈青槐如今虽是虎落平阳,总也算成名多年享誉江湖的人物,将脸一翻连可那里登时便有些气弱,她望了上官璇急道:“小姐!你要小心,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是啊,这事从头到脚透着一股诡异。上官璇没有做声,回过头来细细打量陈青槐,似是在掂量他说的是真是假。
陈青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见上官璇迟迟不表态,显是在等自己再拿出点什么东西来取信于她,干脆一咬牙,将一只手腕伸给上官璇,道:“你来把把脉。”
上官璇眨了眨眼,依言给陈青槐把了下脉,少顷她脸上便露出惊奇之色。
上官璇原来一直以为张牧是用毒药在控制着陈青槐,如今方知自己想的不全对,张牧用的竟是“银线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