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此节,上官璇便打算避而不见,先将这三个人放过去。
谭优听连晖说得如此严重,脚下一滞,向连晖脸上打量了打量,道:“这次没能拜见连老家主,真是谭某的一大遗憾啊。慕楚帮谋反,江湖正值多事之秋,以连老家主的江湖地位,这个时候若是能出来主持大局,对连家也必然大有裨益。这次我们清剿慕楚帮黑风堂,扬州会盟便由冷门主带了不少人过来帮忙,连‘广陵二老’也来了一位,如今正在那山谷帮着我们捉拿朝廷钦犯。”
其实这一番话谭优已不是当着连家的人第一次说了。
他昨日到了连家,没能见着连孤鸿,便拿这话游说了一通见他的连昭。
对于连昭,谭优本就没抱着什么希望,那只狐狸若是有心,也不会认华山派的那小贱人做了女儿,以至铁逍遥竟成了他的干女婿。但对这五爷连晖,谭优着实想拉拢为己用,最不济也可以在老怪物连孤鸿面前吹吹风。
他哪里知道连晖与六弟连曦因为前些天听了二哥授意,生死关头半推半就向老贼连孤雁服了软,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惹得老父大怒,如今这哥俩见着父亲就像老鼠见了猫,连听到声音都要绕道走,哪里还敢去说东道西。
所以连晖听了这话,只是干笑了一下,道:“冷门主、‘广陵二老’那都是武林名宿,有他们几位相助,谭大人还有什么做不成的为难愁事。”
谭优见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他便忙着推搪,不由一阵失望。
上官璇听到两人这零星几句对话,已将前因后果猜了个差不多,暗忖:“等他们到了山谷,只怕会大大吓上一跳。再将山谷搜个遍,肯定也想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放火之时她没有特意挪动连景知,便是此时还有残余。也定是面目全非,连晖也不会认出来。
便在此时,上官璇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异响传来,正由远迅速接近。竟似有人在半空贴着树梢直飞而至。
上官璇心中吃了一惊,连忙将那孩子向下按了按,自己亦在石头后面的树枝底下缩成一团,生怕被空中那人发现。
那人没有发觉上官璇,而是很快便追上了谭优三人,落下来拦住前路。
上官璇听着谭优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冷门主!”
她只觉心脏猛然缩紧,“扑通扑通”似要跳出来。忍不住悄悄抬起头,果见来人正是冷乐山。
冷乐山来了,铁逍遥怎么样了?
只见冷乐山右手提剑,左手空着,身上不知在哪里滚爬得有些狼狈,脸上阴沉似水。
他没有接谭优的话,怒气冲冲向连晖道:“正好,连五爷。我要问问你们连家这是什么意思,铁逍遥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你们连家人见到不擒拿也到罢了。竟还要横插一刀将他包庇下来,阻挡我拿人,眼里还有没有朝廷律法?”
听到这话,上官璇身子一颤,心底登时如一块大石落了地,一时间欣喜若狂:“菩萨保佑!铁大哥没事,他还活着!”
连晖被冷乐山劈头盖脸一通责问,颇有些莫名其妙,道:“铁逍遥?他又怎么了?”
后面的赵海寻却听清了,脸上微微变色。后退一步,将手按在剑柄上,沉声道:“你们说了半天,那山谷中的所谓钦犯是铁逍遥?”
谭优还不知道铁逍遥已经突围而出,急忙问道:“冷门主,出了何事?”
冷乐山强压住火气。解释道:“谭大人,你走之后,铁逍遥逃出了山谷,当时我们已将其重伤,他仗着轻功高明在这山里东躲西藏与我捉迷藏,我又没有谭大人你追踪的本事,到了后半夜竟然失去了他的踪迹。当时我想着这小贼诡计多端,他独自一人出谷,绝无可能舍了谷里那两个不顾,便已猜到他要做什么,径直去了那边崖上等他。”
上官璇听到这里,哪怕已经知道铁逍遥最终被救,仍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暗忖:“我们还是太过大意了,这么久了,铁大哥几乎没有遇见能难得住他的事,倒霉的都是敌人,所以这一回,便差点儿将命搭上。”
她这里胡思乱想,却听冷乐山接道:“我到得早,便在崖上等着,天没亮时许多人追杀着一个老者到了崖上,当时四下还黑乎乎的,我听他们说话,原来都是连家的人,那被追杀的是连家的连孤鹏,我见是连家的家务事,好心躲了起来未予打扰。谁知道连孤鹏那么没用,竟摸到那铁索,冲着追来的人哈哈笑了两声,便纵身跳下崖去。”
上官璇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谷中发现的那具尸首竟是连孤鹏。这也算是难得的高手了,竟然死得这般憋屈。
若是白天,或者他当时稍微细心些,便会发现那根铁索在两三丈之下便已从中截断,想是等连孤鹏有所觉察已经迟了,他又不像铁逍遥当时手中有东西可以借力,竟而活活摔死。
谭优插言道:“这么说连孤鹏已经摔死在崖下了。说起来,连家如此轻易便得以清理了门户,还要多谢江老先生那斩断铁索的一剑。”
一说起这个冷乐山火气更大,满面怒容道:“连家那帮人哪里知道这些,上了崖来唧唧喳喳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