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槐不为所动,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可要好好地保住太子,莫要让他被废。我们还是说说连家吧。”
他看着连景正闻言激灵了一下,有些玩味地道:“连家内乱到今天已有十日,我觉着也该有定论了,只不知这家主有没有换了人做。若是便这样上门去直接求见,总是有些冒昧,不知张大人这位手下身手如何,我觉着最好还是请他先去暗中探一探。”
推车那汉子闻言有些紧张,扭头向张牧道:“大人……”
张牧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也好。”吩咐那汉子道:“待会儿你去瞧瞧,不要惊动了连家的人。若是五爷连晖还活着,可以给他留个信儿,叫他一个人出来相见。”
连景正登时脸色苍白,身子微微打颤。
那汉子恭声道:“是,大人。”说着抬手挠了挠脖子。
连景正听着这死瘫子诅咒父亲可能已遭不幸,觉着浑身不舒服,坐在那里将屁股挪了挪,衣襟里更是像有许多小虫子在爬,忍不住将手伸进衣服里抓痒。
陈青槐脸色忽变,跳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呛”的一声将刀出鞘,寒声道:“张大人,你做什么?”
张牧脸上神情颇为无辜,莫名其妙望着眼前三个人不停在身上抓挠,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扫了眼陈青槐雪亮的刀锋,突然醒悟:“不好,你们可是中毒了?”
陈青槐只觉浑身上下奇痒无比,内心直欲抓狂,统共加上自己在场不过四人,现在三个中招,自然是张牧搞得鬼,只不知这该死的瘫子打得什么主意,难道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他?
陈青槐咬牙道:“张大人知道我们中得什么毒?为何你会没事?”只待他解释不清便要一刀砍去。
张牧苦笑道:“陈刀王。你可莫要误会。张某身上的这股腥臭味你知道是由何而来?早年我曾中过致命的剧毒,不得以食服了‘尸参’,虽说自此要忍受这股异味,可寻常的毒药亦奈何不得我了。你再想想。我若要用毒相害,怎么会连自己人一起,他若有个好歹,我双腿不能行走,岂不是也要死在这荒野之中?”
那推车的汉子已脱了衣服,将**的上身挠得一道道全是抓痕。
陈青槐听他说的有理,不禁有些迟疑。愈发觉着痒得难熬,急道:“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相隔不远的铁逍遥也在问上官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牧叫过那汉子仔细看了看他的后背,安抚几人道:“别急,这毒只会让人觉着身上奇痒,对身体并无大碍。”
他抬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吩咐那汉子:“你推我到火堆旁看看。”
张牧到了火堆旁,弯腰低头,用木棍在火堆里翻找了一下。拨拉出一根尚未完全烧尽的刺状木条,道:“刀王请看,罪魁祸首原来在此。”
陈青槐茫然不解。他现在没有心思同张牧兜圈子,急急问道:“这木头怎么了?”
张牧解释道:“快点将它熄灭了吧,这截青棘木是谁找来的?此物难得一见,它燃烧的烟人畜若是吸到,就会全身发痒,再严重些挠得全身出血无法缓解都有可能。你们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小溪河流,到水中由头至脚泡上一个时辰便会好起来。”
连景正闻言掉下来了,这堆木柴全是他在附近一点一点捡回来的,谁知道里面竟会夹杂着这种东西。
上官璇悄声同铁逍遥道:“假的,这张牧骗起人来眼都不眨。应该就是他做的手脚。他在沈神医身边到是没有白呆。下毒什么的陈青槐离得那样近都没有发现。”
铁逍遥赞叹了一声:“真不能小看了这张牧,陈青槐跟他在一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看着陈青槐一行四人起身去找水源,拉了一下上官璇,道:“走,去看看他搞什么鬼。”
待等找到了一条水沟。已是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陈青槐和那推车的汉子极力克制还好一些,连景正脱得只剩一条亵裤,全身上下抓破了好几个地方,嘴里难过得不停哼哼,看样子恨不得躺在地上打几个滚,他看到了水,也不管是不是冰凉刺骨,紧赶几步,“扑通”一声便跳了下去。
这条沟涧不是很深,人在其中蹲下身水刚好没过脖子。
陈青槐下水,连景正连忙向旁让开,陈青槐嫌恶地皱眉道:“滚去下游呆着。”
那汉子见状十分自觉地直接去了下游,连景正见状瘪了瘪嘴,又待再往下走,张牧却吩咐道:“行了,你在这里吧,黑灯瞎火的走远了谁看得住,咱们去那头。”
那汉子应了一声,又走出了十余步远,将陈青槐坐的车子停在沟旁草丛里,火把插到一旁,跳下水去。
张牧说是要泡一个时辰,不过停了片刻,一阵风吹来,便将火把吹熄了。那汉子扬声道:“大人,您没事吧?”
张牧笑道:“洗你的吧,我会有什么事?到是你,大着点声音撩水,好叫陈刀王放心,别当咱们俩趁机溜了。”
陈青槐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