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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眼急着去寻凌紫藤,却见前厅空空,不知何时凌紫藤已退了出去。
裴英男幼儿时便没了母亲,寒天致统领一方豪杰,位高权重,对这独生女儿却向来宽容,将她养得性格颇像男儿。谁知道独独这终身大事寒天致半点不考虑她的意愿,裴英男只觉天都要塌了,大声哭道:“我死也不嫁姓连的,谁爱嫁谁嫁!”顿了顿足,转身直冲出前厅去。
外面雨下得甚急,瞬间将裴英男淋了个半湿。
章介忙撑了伞给她遮雨,裴英男接过伞,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声音犹带哽咽:“你回吧,不用管我,我去找师兄。”
凌紫藤没有走远,给她在门口追到,两人避到房檐底下。
裴英男看四下无人,急道:“师兄,我不要嫁姓连的,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檐下摇曳的灯火映着她形容狼狈,泛红的大眼睛透着些许仓皇,凌紫藤突觉不忍,道:“你别急慢慢说,淋了雨小心着凉。”
裴英男平复下急促的喘息,想着父亲的脾气,呐呐难以出口:“那人来临洮,师兄能不能和他说说我的坏话,说我貌丑脾气又坏,实在是……配不上他,让他去向父亲说不娶我。”
她周围慕楚帮这许多人,只有凌紫藤最是斯文温和,与那些莽夫粗汉大不相同,她又没有兄弟,这师兄在她心里便像哥哥一样,比爹爹还要亲近几分,有了为难事自然第一个便想着向凌紫藤求助。
凌紫藤苦笑道:“说得什么傻话,两家既要联姻,我将你说得再是不堪,连家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再说连大公子亲自过来,你怎知他没有打听你的情况?”
说罢,见她咬着唇不吭声,满脸都是执拗之色,凌紫藤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劝道:“英男,我与连大公子接触过几回,那人品行、家世、模样、武功不管从哪方面讲都堪称你的良配,待他来了你也可以寻机见见,帮主向来疼爱你,你的夫婿他可是挑选了很久。”
裴英男情绪颇为低落,不屑低语:“那又如何?他再好好得过师兄你么?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凌紫藤自嘲一笑,见她如此固执,双目微阖凝神细听四下声响,方压低了声音道:“眼下形势一触即发,慕楚帮要往何处去帮主自有打算,将来会怎样谁也不敢说,连家是要与我们联合也好,是要坐收渔利也罢,至少连家少夫人安全无虞。”
裴英男“啊”地一声低呼,凌紫藤瞧着她张大嘴的模样颇有些滑稽,便微微笑一笑,做了个手势,一手撑着伞,头也不回地去了。
隔了两日,裴英男特意买了好酒去槐树里找铁逍遥、上官璇混饭吃,她心中烦闷,一去便是大半日,隔天又会再去。
如此连着几日,凌紫藤见状忍不住私下劝她:“英男,你好歹也等着帮主不在临洮再如此,若不是那铁逍遥与上官两情相悦,给你这样整只怕性命难保。”
裴英男这几日模样虽是憔悴不少,精神却十分亢奋,连那双大眼睛都比往常亮了几分,闻言侧头想了想,道:“师兄,连家要是同意和咱们联手除掉江云扬,我便答应那桩婚事。爹要我今年出嫁,我也只是现在还能见见他,和他说说话。你们不要拦着我。”言下甚是惆怅。
她像变了个人一样说出这么情意绵绵的话,饶是早有怀疑,凌紫藤亦不由怔住,难掩心中惊讶道:“你这般抵触与连家的婚事,是为了……铁逍遥。”
裴英男将食指竖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露出俏皮的笑容,道:“铁大哥、上官姐姐都不知道,你可要给我保密。”
凌紫藤目送她提着坛美酒脚步轻快地出门去,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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