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万岁的时候,她说的有些勉强,甚至有一丝的愧疚,她这个愧疚不是对 步云非,还是对她的父皇。
曾经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君主的掌上明珠,是天底下最耀眼的明珠,她这句万岁只对她的父皇说过。
一个身份贵重的公主,现在却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别人......
“免礼吧。”步云非凉薄的嘴唇微启,淡淡的说道。
“皇上怎么过来了?”她装作腿脚十分不便,倚在了门上诧异的问着。
这种问题,皇上一般都懒得回答,懒得应酬,于是,小金子接过话茬依旧微笑着:“皇上惦记着瑶青姑娘的伤,特意来瞧瞧。”
心里一阵的喜悦,她差点没有压制住,原来皇上还是在乎自己的!
“不让朕进去喝杯茶吗?”
步云非下巴微微抬起,嘴角一抹笑意,眼睛打量着她腿上包扎住的地方。
沈瑶青关顾着欣喜,一听见他这么说,慌忙的退到里面,弯着腰请步云非进去,嘴角还带着笑意。
步云非也不管不顾,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里面的摆设简单,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加上一个炕,房间不大,却很舒适干净。
在宫里,能有这种待遇的宫女不多,一般都是正主像皇上、皇后、太后皇贵妃、贵妃身边贴身的宫女才有这样单独的房间。
屋里挂着一幅画,是一幅极其平常的闹市街图,画上的街很热闹,来往叫卖的特别多,举止都特别的传神。
“这是方城子的画吧?”步云非坐下后就是这么一句话,也不问伤口,不问其他。
沈瑶青微微一愣,将白玉茶盏放在了他的面前,忍不住夸赞道:“皇上果然是好眼光,这确实是方城子的画作。”
步云非端起茶,轻轻吹了一下,又说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方城子可是召国人......”
听到“召国”两个字,她的嘴角不自觉的牵动了一下,她忽然猜不出步云非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方城子是召国人,可是艺术是没有地域国界之分的对吗?”沈瑶青聪明,立刻为自己解释着。
步云非自顾自的笑了一声,嘀咕着:“朕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别的意思。”
沈瑶青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想到步云非会来自己的住处,所以从来没有防备过,那副不起的画其实大有深意,这是召国都城燕京最繁华的时刻,是她用来激励自己复国心的药剂。
“对了,你伤势怎样了?”
她刚刚松了一口气,步云非微凉的声音又响起,她嘴角咧开:“托皇上的鸿福,没有大碍,让皇上惦记了,真是该死。”
步云非淡淡一小,眸子微掀:“看你包扎的地方挺多,这还是没有大碍?”
“奴婢,奴婢这是怕皇上为难宋小姐。”沈瑶青又开始一脸苦涩的装可怜了,装样子是她的拿手好戏。
步云非却在这时,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朕什么时候说过要怪罪宋小姐,你好像一直都挺紧张朕怪罪她的?”
一时语塞,看着他深邃犀利的眸子,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怎么为自己解释,因为,她怕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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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就是奴婢多虑了......”
为了缓和气氛,末了,她又加了一句:“皇上,宋小姐离宫了没有?”
“还没有,朕还没有让她走。”
“皇上这是为何?”她忍不住加问了一句。
“怎么?你很关心宋小姐?”步云非头也不抬的问着,语气一直很平淡。
沈瑶青又语塞了,她现在忽然明白了,这步云非是来审问自己的,根本就不是来看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警惕了起来。
原来皇上根本就不信任自己,他还是对那个宋青蛮念念不忘。
沈瑶青嫣然一笑:“皇上做的对,听说宋小姐跟南宫大人两情相悦,南宫家的夫人还去宋家提亲呢。”
这句话音刚落,室内一阵的寂静,沈瑶青得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