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恨不得李彦从自己面前马上消失。
“是!”李彦低头退下。
自始至终,除了进门那惊鸿一瞥,再没有看她第二眼。然而曾冰鸿自从李彦进入大门的那一刻起,目光便再没有从恭顺帝的眼前移开过,李彦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拨动着她的心弦,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动、酸楚莫名。李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从耳内钻入,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回荡。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想念,多少个白天黑夜的梦境中,李彦还是从前的摸样,一点一滴都没有改变。早已干枯的双眼,再一次涌出滚烫的泪水,肆意地敲打着曾冰鸿的脸庞,扣问着她的内心。
“对不起,你该恨我,是我负了你!”曾冰鸿一遍遍地默念着这句话,却从来没有想过其中的苦衷。在她看来,不得已的放弃,与背叛没什么两样。是以看到李彦对自己的漠视时,心里反倒欣慰不少。
却不知,李彦怎么可能漠视?
只是,痛在心里,口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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昺亲王府!
刘谕正在胡乱砸着东西,蹀躞咆哮。
“老子杀了这么多人,处理一个小小的金同就了事了?太儿戏了,他这皇帝怎么当的,还不趁早滚下来,免得丢我刘家的脸面。”
刘谕指天骂地,凡是记得住名字的,一概骂了一遍,却绕过了李彦与王婷。真正的伤痛是无言的,真正的仇恨刻骨铭心。
王婷与李彦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提起,至少当着外人的面,那是一道深入骨髓的伤疤,痛彻心扉。
“石左,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老子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刘谕觉得骂还不泄恨,于是一拳接着一拳,砰砰打在石左身上。
石左没有动,甚至没有运功抵抗,默默地承受着。被刘谕一脚踢飞,又勉强自己爬起,走回原地,静静地接受着刘谕的下一次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你是死人吗,怎么不知道躲避?”刘谕冷哼一声,手却停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额头上甚至留下了虚汗,他确实觉得累了,腰酸背痛,仿佛搬了一天重物一般。
“王爷抚养小的,便是拿来用的!若是王爷需要的时候,属下故意躲闪,这与背叛何异?”石左道,不过说话时,脸上肌肉搐动,疼得他龇牙咧嘴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刘谕还真是下手不留情,恐怕内伤都有了。
刘谕听完,朗声大笑,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
坐在椅子上,捶着腰,摇头叹息,暗道:“真的老了吗?这么不经折腾,还是因为功力刚刚恢复,心绪波动导致气息紊乱?”
如此想着,刘谕盘坐好,运功调息,半个时辰后方才略微好转。
“没想到李彦如此狠辣,金同本是他的部下,说杀就杀,甚至连根拔起,即便是本王,也自叹弗如。”刘谕闭目靠在椅背上,不知是在跟石左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石左并没有开口,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刘谕一眼,手中按着腰中的刀柄,随时警惕。
“宁王与皇上根本不是对手,江彬这只老狐狸,根本就是一个墙头草,说不定已经开始活动了,决计不会站在宁王这边。”刘谕掰着手指计算着局势,又叹息一声,道,“形势一边倒,本王也就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了。”
“石左,你可有良策?”刘谕问道。
“属下听从王爷吩咐——”越是聪明的人,越不长命,石左虽然不笨,但还是想多活两年,所以安心地做一个愚人,受制于人。
当然,这也是刘谕一贯的规矩,昺亲王府,他永远是主宰,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
刘谕微微一笑:“既然油烧开,老子就在里面给他来一点水,让它彻底得爆起来。若不是他们逼迫,本王从未想过走这条路。不过所有东西眼看着就要被人夺走了,本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石左没头没脑地回答了一句。
然而刘谕却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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