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不在,被刺史大人请去府上喝酒了TXT下载!”家丁将李彦早已交代好的话淡淡地说了出来,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袁进府上的管家是个佝偻的老头,一脸的憨厚,听见家丁的回应,惊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支支吾吾道:“哦,这样啊…真是…真是…不巧…”[]
“是啊,真是不巧,若是早来两个时辰,我家大人还在呢!”忠厚的人永远值得人尊敬,家丁于是收起了玩味的心,认真客套起来。
管家拱手作揖,遗憾告辞,心事重重地回府,轻轻地将事情向袁进如实回报了。
然而袁进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
不一刻,又进来一位家人,向管家打了个千,又跪向袁进道:“大人,老夫人派人送信来,说刺史大人突然赐了许多家奴与侍婢,说是近年大人劳心劳力,功高忠敏,特赏的。”
若放在平时,这或许是恩惠,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严溪的心思犹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这是明摆着监视、软禁,这是在向袁进示威,告诉袁进只要他敢胡说八道半句,便送他的家人归西。
袁进冷“哼”一声,一掌砰然拍在桌面上,跳了起来,喝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严溪既然做初一,就别怪我袁进做十五,这点手段,就想困住我,也太看低我了,哼——”
即便是忠厚如官家,也渐渐明白,这次袁进的事情可不小,严溪看来动了真格的了。每走的一步都在人的监视之下,让袁进进退不能。
“大人…上善若水,夫为不争而争天下…小的以为…以为…现在定论还为时尚早…”管家道。
若是他人说出这句话来,袁进一定会将他骂得狗血临头,可是管家例外,因为他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别看他忠厚老实,但关键的时候总能一语惊人。是以,袁进不仅没有发怒,反倒对管家下面的话有些期待。
“鱼死网破,乃是下策…非不得已…不为之…小的以为…大人此时应不变应万变…凡事至少不能搬到台面上来…此其一也…”管家说着,偷眼看看袁进,抹去头上的汗水,又继续道:
“其二…对于…严…刺史大人的政策,大人可以见招拆招,也可以…也可以…不管不顾…而让刺史大人更多地了解大人的实力…”
虽然袁进知道管家一定有非常的见地,但当他听到管家说出这么一番话时,还是很吃了一惊,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看着管家的眼神都变得迷茫了,这还是那个老实巴交的人吗?
至于管家所说的“了解大人的实力”,自然是让袁进也拿出点足以威胁到严溪的证据来。
“好,就这么办!他严溪自认为做事谨慎完美,当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他也不想想,我袁进没有点实力,能得到今日的地位?”袁进冷笑一声,从衣袖内拿出一本折子,交到管家手上,道:“给刺史大人送去,算是饭前甜点吧,若是他还得到更多的东西,就让他的手下将我母亲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否则大不了来个两败俱伤。”
“是…是…”管家听言,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结果袁进手中的折子,蹒跚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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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府!
“宰相大人,稀客啊,稀客!里面请…”严溪对于李彦的到访有些意外,却不得不拿出一副笑脸,客气相迎,不解与疑惑只得闷在肚子内,问是不好问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彦摆手笑道:“惭愧,惭愧!本官这个不速之客,冒昧之处,还望刺史海涵——”
“宰相大人猥自枉屈驾临寒舍,乃下官的荣幸,岂有冒昧之理…”严溪皮笑肉不笑,不知道李彦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有小心应付着。
李彦被抄着手踩着院子内的树叶,一路走着看着,不停地点着头,叹息道:“刺史真是两袖清风,廉明淳朴,此次回京一定奏明皇上,树为百官之楷模。”
严溪听言更是将头底下,腰也弯了下来,低声道:“岂敢岂敢!”越是收到夸奖,越是要谦虚低调,这样才能显出一个人的气度,严溪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而且从心里来讲,他确实不想要这个名声,名声越大,受关注的目光便越多,到时候即便想做个什么事,也缚手缚脚。
在扫地老翁的引导下,两人来到了大厅上,安坐奉茶后,李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道:“眼看惠州的事情也巡查的差不多了,这两日本官就要回京城,不知刺史大人还有什么困难之处,是本官所没有看到的,尽管说出来,到时候本官一并向皇上回报一下。”
在严溪惊讶的眼神下,李彦拿出了自己刚刚写好的奏折,交到他手上。
严溪见李彦向自己点了点头,也就大着胆子打开看了。奏折上面十分具体地写明了惠州县各乡的受灾情况,以及救灾物资到后的反应,然后笔锋一转,开始论述本标,另外在最后还提出了一些成熟的建议。
这下严溪更是不懂了,奏折上所述所表,俱是李彦近日所作所为之结果,严溪忍不住心想:“难道自己误会了他的意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