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就要来封赵萍的嘴。赵萍又岂是轻易肯服输的,两人你来我往,便撕闹开了。对于她们姐妹来说,这还是从未有过的经历,无拘无束地释放着青春,笑声真正发自心底。
………
城门口!
严溪所率领的惠州官员,小顺子以及他身后的运粮官,还有围在外围的百姓,分成了三个小组,就这么僵持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可谁也说不服谁。
百姓们原来乘兴而来,眼看粮食就在眼前,却迟迟不见派发,又见两个阵营的官员眉毛不是眉毛,嘴巴不是嘴巴,并不对付,不由得担心事情会往坏的方面发展。等了许久,有些百姓已持悲观态度,心生退意。
“搞什么鬼,还不派粮,难道想独吞不成?”一个人低声抱怨着。当然谁都知道,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要命了才想要独吞这粮食。
“就是,难道还想贪墨?”不过事情僵局在此,也不是个办法,给这帮当官的施点压力,也是必要的。越是大众堆里,无风起浪之人越是多,因为声音淹没在了人海之中,每个人都没了自我,也就不怕要承担责任。
“快点派粮…”一个声音高过一个声音,一句话比一句来得直接。
“我们要粮食…”
………
眼看着群情激愤,这时候司理参军袁进又不失时机地,在严溪耳边道:“刺史大人,我等何不利用百姓之情,来打动公公呢?”他的意思是,将百姓的压力转移到小顺子身上。
严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心道:“我现在想堵住顺公公的嘴还来不及,难道还要主动引起争辩,让顺公公将没有刺史大印为凭证之事说出来,这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严溪无语地转过脸,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时候仓库出纳,蹒跚地走到严溪身前,佝偻的身子即便站直了也跟哈着腰似的。只见他抬头仰望着严溪,尽量舒展着脸上的沟壑,恭敬道:“刺史大人,不知下官这个…”说着从袖内拿出一个小小的方印,上面刻着一直灵巧的仓鼠。
严溪见了,眼睛一亮,凭着直觉,他已猜到仓库出纳手中所拿何物。也许是因为仓库出纳之印章经常要用,是以随时带在身上。不过严溪也顾不得许多了,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正是…快去将粮草与银两交接了…”说着,严溪不等仓库出纳回应,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他来到了小顺子身前。
仓库出纳本就矮小,且人已老迈,背驼腰弯,走路不灵便,怎赶得上严溪的大步流星,与其说是被他拉着,不如说是被严溪拎了过去。落在小顺子面前时,犹惊魂未定,严溪说什么,也就做什么,简直跟木偶一般。
小顺子见有仓库出纳之印章,交接也算合情合理,且有严溪的签字画押,因此也不再坚持,便点头同意了。
仓库出纳看着自己小小的印章印在硕大的玉玺印迹之下时,心差点跳出嗓子眼来了,一种莫名的幸福感与荣誉感充斥了脑海,差点让他晕过去。就在严溪让他签上自己的名字时,他的手一抖,写了一辈子的名字竟在此时写歪了。
严溪总算松了口气,至于下面怎么派粮,怎么分银,便交给了长史、司法参军以及仓库出纳三人酌情处理,又增派了许多厢兵帮忙。自己急急地回府去了。
司理参军袁进看着丁孝强抢了风头,心里颇不是滋味,又想到先前两次献策,均遭严溪白眼,心内惴惴不安,生怕因此而失去了严溪的看重,忙紧紧地跟在严溪背后。其他没有任务的官员,也不敢离去,悄悄地挤出人群,也望着刺史府方向走去。
此时,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仿佛压着一块石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难道风雨要来了?”如此想着,渐渐地,所有人都已聚集到了刺史府大堂,两扇广亮大门轻轻地闷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