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堪紧张的不是江彬的事,江彬手握重兵,又有太后作为内应,加上刘诜也不算笨,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不争皇位,那才叫奇怪呢,现在才动手,也只有他江彬才忍得住。
刘堪紧张的是范公公这个人,范公公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身在太后与刘诜身边,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若是能说服他反水,可是个难得的棋子。
“大事?”范太监既然放下了线,刘堪自然心甘情愿地咬钩,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显得十分讶异,又有些感激。
“奴才也是无意中听来的,那日太后令奴才送一封家书到永州…”范公公看见了刘堪眼中的热切,便添油加醋地将在寺庙中听到的一一给他讲了。
刘堪听完,皱起了眉头,这与他想象的似乎不相同,两三千人怎能成大事,太后久不问政事,更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在朝为官,结党是不可能了,而刘诜在刘堪眼里,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虽不是不肖无双,但也是草包一个。
“他想干什么?”刘堪百思不得其解,竟又想起了父亲刘谨,凡事到了刘谨手上,从来没有解不开的。不过刘堪马上截断了这个念头,现在的局面虽然困顿,但却是摆脱刘谨控制的最好机会。
风雨之后才见彩虹,只有迎难而上,方显本领,且唯有大风浪里,才能练就好的水手。刘堪知道,只要过了这个槛,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这件事可以不急,慢慢查,只要江彬的人在京城,迟早会有蛛丝马迹,一定能有所收获。先在关键的是牢牢抓住范公公,只要有这个人作为内应,就等于是给江彬的脖子上挂了个铃铛,做到哪响到哪。
“恩,看来江彬是想图谋不轨了,还好公公大义,将此事禀报给了本太子,不然大货酿成,生灵涂炭,悔之晚矣!”刘堪说得深明大义,当然他也明白这些话并不是范太监想听的,不过现在他身为太子,这些开场白不得不说。
身名所累,刘堪此时才深有体会。
“太子夸奖,奴才万万不敢当。”范太监也清楚,想要得到所需的,就要耐得着性子,他有的是时间,为了将来的功成名就,也愿意等。
“当的,本太子说你当的,你就当的。”刘堪这句话才入了正题,一句话便将范公公纳入了他刘堪的阵营中,到时候一人得道,还不鸡犬升天?
“谢太子恩典,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范太监的话外人听得糊涂,不过一句话,何以感激成这个样子。然刘堪听了,却明白,这是范公公在表忠心。
“嗯!下去领赏去吧,顺便让下人带些东西,也给琦王爷送去。”刘堪摆摆手,让范公公退下,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多说无益,反会惹人猜疑。
“是!”范公公清楚,刘堪让他选些东西给刘诜,一来可安刘诜之心,二来可为他洗脱嫌疑。先前范公公看到的是刘堪的身份地位,现在却又看到了刘堪的心机,比之刘诜,可谓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范公公笼着袖子,捏着厚厚的银票,心内美滋滋的,另外又为刘诜选了一个乌黑的石头,反正他也看不懂,只要刘诜看不懂,自然是好东西,范公公对他是太了解了。
……………………………………….
这时候,李彦房间内多了一个丫鬟。
以往这种事情,只要何琦点头就可以了,何须劳动李彦?不过这次不同,这人是冲着李彦来的,而且打她她不动,骂她她不走,就是死皮赖脸地缠着。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姐姐——”赵萍的话从来让李彦无语。
“你姐姐是谁?”
“就是她——”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是我姐姐——”
“为什么?”
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李彦依旧没有问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又怎么牵扯到他头上。
“大人若想听,小女子自然会说,只是还不是时候,此时即便是知道了,大人或是不信,或是不能全信,终究说了也无益。小女子并不是轻薄之人,也不是自贱之人,现在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也请大人自重。”赵萍的姐姐突然开口道。
却没想到,李彦看向赵萍,嘿嘿笑道:“怎样,愿赌服输,可不许耍赖哦?”
“大骗子,是你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可人家不过是个小女子,怎么能作数,自然不用服输。”赵萍笑得天真灿烂,可看在李彦眼里,她就是个小恶魔。
“不行,琦儿是我老婆。”本来都说好了,只要李彦逗得赵萍姐姐说话,便将何琦让给他,谁知这丫头又强词夺理,事到临头,又反悔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还是自己的家吗?
“琦儿也是我妹妹,妹妹当然要听姐姐的话,大骗子是琦儿的丈夫,丈夫要听妻子的话,所以你要听我的。”纯粹是歪理邪说,竟让赵萍说得头头是道,振振有词,大义凛然。
“….….”李彦快要疯掉了,什么道理到了赵萍嘴里便变了味了,偏偏他又反驳不了,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