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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又道:“江彬是永州地头蛇,权势熏天,我们不可鲁莽,打蛇打七寸,必须一招毙命。若是留时间给他反击,我们就死定了。”
朱顺沉思片刻,也重重地点头:“只要能扳倒江彬,还乡亲们一个公道,小的这条性命便交给大人了。”
又是“公道”,李彦暗想:人与人之间的不对等,注定了公道难平。然朱顺如此卖力,为扳倒江彬不惜性命,真的只是为了“还乡亲们一个公道”,这似乎说不过去。
李彦道:“好!既然皇上下了旨,永州的事情,我们就继续查下去,而且要查得彻彻底底。但对于所查之事,必须实事求是,功过是非都要写清楚。”
“可是,永州所有的事情都出于江彬的管家之手,此人精明谨慎,恐怕结果还是查不出什么。”朱顺甚至想鸡蛋里挑骨头,但依旧无功而返。
“这些不过表面功夫,既是做给外人看,以堵悠悠之口,做给皇上看,以塞旨责,也是做给江彬看,做给他的管家看,以骄其心。正所谓骄兵必败,一旦他们疏于防备,我们在杀他个措手不及,便可事半功倍。”李彦解释道。
“是…大人所虑极是…只是我们下一步怎么做…”朱顺问道。
李彦无语,刚才自己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难道是朱顺太过激动忘了,于是不得已,又慎重提醒道:“继续查!”
“是!然后呢?”朱顺又不死心,犹如看到了人的轮廓,非要看清面貌才甘心。
“然后再找个理由离开此地,在蛇洞内抓蛇,即便抓住了,也很容易被挣脱。最好的法子就是引蛇出洞,再…见机行事…”李彦觉得自己说了太多的空话套话,准备说一句实际,但左右编不出,只有见机行事结尾。
“大人果然妙计!”朱顺拍手道,难得是,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李彦实在太累了,忍了很久,那个该死的哈欠还是出来了。朱顺见此,不好再打搅,便告辞匆匆而去。
也不知怎么关的门,怎么脱的衣,怎么进的被,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李彦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大骗子,你醒了!”
李彦刚开门,赵萍便跳蹦着跑了过来,笑嘻嘻的不知任何忧愁。
“你说什么?大骗子…”李彦无语了,什么时候自己有了绰号了,而且听起来不怎么顺耳。
“是啊!昨天你跟老朱说的话,我可全都偷听到了…”赵萍抱着李彦的胳膊,踮起脚尖,咬着李彦的耳朵,悄声道。
李彦暴汗,也只有赵萍将偷听之事说得这么坦白,另外又对赵萍另眼相看,第一次是送沈有胜去夏州,她一语道破,如今又是对朱顺之言,赵萍依旧洞若观火。
赵萍并不是真的单纯,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
“嘿嘿…你很聪明!”李彦笑道,目光却冷冷的。
赵萍颇感无趣,嘟着嘴道:“聪明的人很累…我不想…”说完幽幽地下楼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朱顺照李彦的话,仔细地调阅了永州所有的卷宗,蛛丝马迹也不放过,有过必言必记录。江彬的管家全城照顾,十分配合,朱顺但有所言,皆虚心接受,态度诚恳。总之,没得话说。
等一份厚厚的报告出来,李彦加急送往京城。而京城派往他去扬州的奏折也下来了。
这次直接越过彭衡,因为扬州的官员都是睿亲王刘谨一手提拔的,不好在朝堂上议论,自从刘堪当了太子,刘谨已经低调了许多。孝仁帝已将事情交给了刘堪处理,关系到刘谨,为表公正,刘堪不得不做出了让步。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李彦与江彬依依话别。
“扬州在哪?”李彦刚出永州,便问了一个弱弱的问题。
朱顺倒是个活的地图,道:“沿着运河下来,往下一路,最上是关州,下面是惠州,然后就是扬州了…”朱顺知道李彦在关州打过仗,且其本来就准备去关州,所以便相对关州将扬州的位置大概说了一下。
李彦点点头,却又发现一个矛盾,道:“不对,你们怎么会在那出现,毕竟从永州到京城,绕道承扶,不是太奇怪了么?”
承扶是出京的第一站,却与永州不是同一个方向,一个向东南,一个偏西北,难民再怎么走晕了,也不可能绕那么大一个弯。
朱顺仔细想想也有点奇怪,老实道:“当时我们也不知道,没有一个县城愿意收留我们,所以顺着大道一路问一路走…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
李彦想到:应该是被人不知不觉地指引了,目的是转移外出巡查官员的注意力,看来扬州确实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现在刘谨并没有极力争取,看样子时机已过,事情应该摆平了。
“不过,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的。”李彦喃喃道。
“大骗子,在说什么呢?”
李彦惊醒,却不知何时朱顺已经不在了,赵萍带着林茹依走进了马车内。还好李彦从来喜欢宽敞的马车,是以三人相对而坐,也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