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一介书生,虽然入世为官,但已是出世心态,诸事不问,突然遇事,惊慌失措,竟四处求救,企图群策群力解决,闹的天下皆知。本王为稳定军心,不得不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他,而且将他的人头挂在城楼上让你看到,为的是给你一个警告,给朝廷一个下马威,当然也是为人让文寇看到,好让他知道本王已自绝朝廷,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真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李彦方自感叹,却听赵秉说到了自己,忙集中精神。
“没想到你小子没有半点畏惧,反而言语试探本王,消除本王的戒心,见本王不上当,又反手一刀,众目睽睽之下诬陷梁戎,人证物证俱全,借本王之手以立威,果真不俗,令本王十分欣慰。却不知梁戎也是本王的心腹,本王此举也另有深意,名义上是因为梁戎叛变,但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本王是在为粮草担忧。目的就是要让文寇清楚,本王已是惊弓之鸟,已是是非不分的糊涂人。”
赵秉说完,瞥一眼李彦,见他正在沉思,不禁点点头,一时间知道如此多的秘密,却不惊不乱,不问东问西,还能安静思考,实属难得。坐下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虽然消息不至于外泄,但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引人怀疑。
“窦江乃窦武将军后裔,自小袭了父亲的职位,跟随本王,却绝少人知道,他是本王的心腹。在本王的授意下,他已与卫国将领接触多次,基本取得对方的信任,当然这得多亏文寇从中斡旋。此时卫国已经派人过来与窦江接洽,本王拉你下棋便是为了迷惑他们,让他们以为本王疏于防备,而积极进取,早开战端!”
李彦听完,虽然震惊,却不着急发问,静静地怔在当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次梳理一遍,方才微笑问道:“王爷若是有令,下官不自作聪明去动文寇就是,何必诸多唇舌?莫非王爷反悔了,将另有打算?”
赵秉朗声大笑,抚掌道:“好!没想到本王行将入土,还能有幸见到今日,不枉,不枉!”
李彦见赵秉指着自己,笑得前俯后仰,觉得怪怪的,却又不知错在哪里,左右想不出个头绪。
“唉本王自知才能不足,得先皇器重,长守夏州,自以为卫国弱小安分,却没想到一样是狼子野心。几十年下来,夏州在本王的治理之下,已成荒芜蛮夷之地,深感惭愧。是以才花费五年时间,残忍灭亲,安排此计,自以为绝妙,然事到临头,却有踌躇,不知对错。毕竟三十万士兵的性命,若是有半点闪失,本王将成大明的千古罪人”
赵秉说一句,叹一句。李彦听一句,想一句。两人一人一个心思,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时候有了短暂的沉默。
“本王想把这个重任交给你当局者迷,盘观者清,此其一。熟读兵书,又有大胜楚军的战绩,文韬武略,此其二。立威万军,取信文寇,此其三万望成全!?”
赵秉说完长揖到地,甚是恭敬诚恳。
李彦早就惊呆了,听了前面一句,后面赵秉说什么半字没听进,心想:这王爷莫非疯了不成。不过赵秉疯,李彦却不愿跟着他一起疯,冷静道:
“王爷,临阵换帅,乃兵家之大忌,万望三思?”
赵秉点点头,道:“李大人不必担心,本王早有考虑!”说着从香案上捧下一柄长剑,道:“这是先皇赠与本王的昆吾剑,今日本王便将它赐给你,见剑如见本王,到时候号令三军,莫敢不服。”
李彦心内呻吟,不知道赵秉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眼看着昆吾剑,不知该接不该接。
“别忘了,曾冰鸿还在本王手上。”赵秉呵呵一笑。
李彦无语,不知赵秉如此死皮赖脸,所为者何,无奈地接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