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彦脸色阴暗,眼光冷淡,对众人的热情皆视而不见,将马鞭一甩,便径自进门。姚武心里咯噔一声,不知缘故,忙跟了过去。
“命令所有人,皆原地待命,有违军令者,当场处决!”李彦背对着帐门,听见姚武进帐脚步声,冷声下令。
姚武一怔,还是第一次听李彦下达如此严厉的命令,莫非发生什么事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有不甘,却知李彦一定有他的道理。
姚武又转身出帐,传令下去,复又返回。却见李彦正坐于案前,马鞭放于一旁,正聚精会神看着江州地形图画,一会敲着桌面,冥思苦想,一会又比比画画,横竖对照。
“过来!”
姚武见李彦招手,忙凑近前去。
“西市上通并州,右入运河,店铺林立,除主道可容六马并行,其余皆狭窄仅行一乘,你即刻将派兵五千,于主道设陷,然后散藏于各房屋内,待楚军骑兵过去,一拥而上。”
李彦一面说着,一面指着图画,每个角落尽量详细,毕竟首次运筹帷幄,心中三分担忧,三分激动,还有四分不够自信,生怕姚武听得不够真切,甚至反复讲解。姚武心中也是感慨,默默记着。虽然李彦所讲,皆陈词滥调,并不是姚武想不到,只是此时两军交战正如火如荼,失了沉着冷静,却忘了去思考。
“再派五千士兵,将运河摆满船只,皆装上干草木材,浇油撒硫磺,探得楚军将至,即刻点火烧船,可阻其一时,但见楚军回走,不可追击,切记!另派五千骑兵,皆手持一弩十射或弓箭,走北门出城,绕至南门处,一旦楚军破城,待其涌入大半,方可掩杀。”李彦说完,也不管姚武,又沉思起来。
姚武见李彦话说了一半便嘎然而止,心中急切,禁不住打断李彦道:“廉营日夜招募,已有可用之人,三万有余,大人其他作何打算?”
李彦叹息一声,出帐看着昏暗的天色,耳边闻着马嘶刀枪响,背后抄手,道:“不知道,且养精蓄力,原地待命。不知道守城将士能挨到何时,不知道明日天色如何?难怪卧龙先生言道,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但愿等到城破之时安排,还能够来得及。”
姚武听言,不知所云,就要去下去吩咐。
李彦忙叫住他,嘱咐道:“凡战之道,未战养其财,将战养其力,既战养其气。姚大哥既知此战之重,当得势借势,切不可鲁莽行事,细细安排,细细分说,战之事,且可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
姚武闻之,拱手感激道:“谢大人指点,末将这就去安排。”
这边李彦吩咐停当,孝仁帝也带着人上了城头,沈有胜见此,发喊一声:“兄弟们,皇上与我等同在!”上下将士听言,皆欢心鼓舞,奋勇杀敌,有百姓未离开者,也拿起铁器,登上城墙,搬石浇油,一起浴血抗敌,守卫家园。
糊涂王爷城下见了,同样激励:“穿黄色衣服者,即是大明皇上,凡率先登上城楼者,加官进爵,凡活捉大明皇帝者,封侯拜相!”
楚军听了,皆嗷嗷叫着,争先恐后,搭上云梯,不避箭石,蚁附城墙之上,口中喊着:“活捉大明皇上!”瓮城之门早破,楚军如潮水般涌入,千斤闸下到中途竟不能接地,断腿断手者不计其数,藏兵洞中明军突出,双方战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