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心里虽想着要让书生独立面对,却还是放心不下,悄悄地尾随其后全文阅读。远远地看着天池寺,发现树林中鸟雀惊飞,心下怀疑,撇下书生,无声息向树林靠近。
“刚刚进去了一个书生,出去了两个,都不是陈家的人,也不是天池寺的和尚。按照左护法的吩咐,没敢惊动。”
“做的不错。传令下去,以撞钟为号,点火烧寺。”以往寺庙都是晨暮各敲钟一次,这次因为陈家女眷上香,为提醒闲散香客以及僧人们回避,特敲钟示警。
“这”
“不必担心,我等在江州如此明火执仗,要想在陈天海这个老狐狸的眼里,不留半点痕迹,那是不可能的,本座不会怪罪你们的。事情办了之后,不论成功与否,立马离开江州,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是,谢护法!”
老者听了,眉头一皱,忍着心口的疼痛,偷偷地喝了口药酒。刚才那人老者听的声音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名字来。苦笑地摇摇头,暗道:“看来自己确实耽搁太久,记性都跟不上了。”
虽然心急书生安慰,但忌惮说话人身上所发出来的气势,只得耐着性子,凝神静气缩身藏骨地躲着不敢稍动。
“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切安计划进行。以前的联络方式已经作废,若是有事,本座会亲自去找你。自今日起,以不变应万变。”
“是”
也没听见任何声音,但老者知道那人走了,因为气势已经消失殚尽。虽如此,老者还是谨慎地再等了一会,怕中了别人的引蛇出洞之计,这才绕开树林,从天池寺的西面翻墙而入。因为老者料定刚才那帮人,虽然将天池寺团团围住,但西面是陈家女眷栖息之地,陈家防备严密,而他们为求谨慎,防止暴露,定然不敢布置太多兵力。
“小姐”馨儿被刚才书生的一席话说的脸红耳热,“哎呦”一声,“啐”了他一口,便逃也似的跑了,却忘了等陈欣怡出来。
“哦,馨儿,刚才大殿门口碰到以前路上卖砚台的书生,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陈欣怡笑眼看着馨儿,递过一张纸条儿。
“我我不要”馨儿见陈欣怡笑得古古怪怪,便知她已经看出了端倪,心虚地口不择言,“我又不识字,肯定是搞错了”
“哦?”陈欣怡待准备取笑一番,这时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手上挎了水果糕点篮子远远地见了陈欣怡,忙行礼下去,匆匆走开。
“既如此,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其他人看见误会。”还是陈欣怡想得周到,万一书生真学起张珙来,爬树翻墙,吟诗作赋,寺内耳目口舌众多,被一个扑风做影到了,便天下尽知了,到时候众口铄金,馨儿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书生他”馨儿急道。
陈欣怡见馨儿急行于色,笑道:“放心,只要书生知道你不在此,他就不会闹腾的。唉,这就叫红颜祸水,还信不过我?”
“小姐,对不起!”馨儿听言,忙跪下道。
陈欣怡扶起馨儿,温言道:“馨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你此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现在进去给夫人请个安,你且在这等我一会。”
馨儿内心虽不舍,但知其中厉害,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怏怏地点点头,道:“是”
老者听言,暗自点头,闪身往大殿走去,赶到时,却见书生正抱着脑袋,坐在台阶上,苦思冥想,一时点头一时摇头,一时叹气一时发呆,又站起来,进又不是出又不舍,左右徘徊,不知往哪走。
老者叹气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眼看时日渐移,心内着急,还不见陈欣怡派人来传话,正想着如何现身相见,这时只见一个僧人出现在眼帘内。
“阿弥陀佛,喻施主有礼了。”僧人拿出一张纸,交给书生道:“陈女施主已回,让贫僧带信给施主,打扰了。”
书生打开纸看时,上面写着“上邪!当归”四字,心内狂喜,连忙向送信的僧人作揖道谢,狂奔出门而去。
原来书生在交给陈欣怡的纸上写的是:“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现见“上邪”此语,以为馨儿已经点头,哪能不欣喜如狂,既然她说“当归”,哪能不奉若圣旨。老者见了,微微一笑,也算阴错阳差,虚惊一场,远远随其后而去。
外面的人见只有一顶轿子出来,此时护法已回,又不闻钟响,都不敢轻举妄动,还好有护法先前之言,心内倒踏实不少。随后又书生发狂似的冲出门来,又叫又笑,心内怀疑,却只有耐着性子等着。老者见书生离寺已远,放下心,这才加紧脚步,准备赶在书生之前回到家。
“当当”寺内钟声紧十八下慢十八下,钟声深沉、洪亮、绵长,震撼人心。寺内钟上铭文铸有,“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司空见惯平常事,却不知今日这一敲,却是一道催命符,真真是叫佛“度众生”。
外面的人听到钟响,舒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