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头一次这么被动,处处被人说到痛处,却又无法反击。
“当年陈敏之死,虽责任不在你,但以陈天海的性格,我没想到有任何理由,他可以放过你,即使那时候你是在为他做事。”李彦继续道。
“哦?你还知道什么?”曾谌脸上虽笑着,心里却在打颤,手中的杯子都捏不住,只好放在桌上。
“你最早为贩卖兵器给陈天海,后转投杨相。如今陈天海刚一得势,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准备送掉廉营所有人的性命,也要断掉你的财路。”李彦缓缓厉声,“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是要你生不如死。”
“啪”的一声,曾谌一不留神,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呃”李彦额上滴下一大滴汗珠,心想,“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不过没办法,要不然他拿冰儿来敲我竹杠,还真没辙。现在多好,我说什么是什么。”
曾谌若是知道李彦这样想,不知会不会买块豆腐自己撞死。
“且如今陈云一死,关州百姓又对杨相恨之入骨,肯定是无法回去的,关州自然落到陈家手中,曾员外将准备如何安身立命呢?”李彦继续打击报复。
“哼!你看着办吧,反正冰儿在我手上,我的事,你不管也要管。”曾谌十分沮丧,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赖皮的手段。
小寇子见状想笑又不敢笑,李彦更是刚到嘴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一脸的鄙视。曾谌却神态自若,一副我的脸皮是城墙不怕砍刀不怕枪的模样。
“就这么办吧,三天后我等你答复。”曾谌说完整好衣服自顾自地出营而去。
“小寇子,你家老爷从来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李彦一脸无辜道。
“公子,老爷也是对自己人才如此,其他人当然另当别论。”小寇子这话让李彦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禁死劲点头。
杨相营中。
“父子都在军中者,父出列。兄弟都在军中者,兄出列。家中独子者,出列!”杨相说完,却无一人出列。杨相征兵之严谨,可见一斑。
“关州子弟,当年随我击匪抗楚者,个个英勇善战,八百不足,便将楚军上万之众杀得闻风丧胆。”
“我军威武,我军威武!”众人听了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然今日天下已天平,百姓安居乐业,关州已无用武之地,我杨相欲投诚李彦,远赴江州剑云,保我大明门户。有愿随我者,请唯吾马首是瞻!”说完调转马头向廉营走去。
后面将士半点声息不做,整齐地排列好队伍,紧跟其后。其时,陈云的灵柩正被抬出城外,原本义愤填膺的百姓,见此肃穆的一幕,也是不敢向前,静静地等队伍过去,才不屑地吐了痰,低声骂了几句。陈云手下更是脸色如土,虽然大将军用性命换得杨相离开,最后还是输了。
杨相赶到时,剑影正好与前一天一样,不禁让廉营上下叹服。再看他身后的军队,廉营的人,都低头捏着衣角,自惭形秽。
“哈哈”李彦嬉皮笑脸地拉着杨相往里走,“时间刚刚好,酒正热着。”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大人,你将怎么安排我们呢?”杨相问道。
“这个,我说了不算,你是知道的,我上面是有人的。”李彦笑着打哈哈,“先喝酒,其他的事去了江州再说不迟,将军说是不是?”
“哦?”杨相道,“大人说的上面有人,指的是节度使,还是皇上?”
“都是都是”李彦喝着酒心不在焉道,低头自顾自地喝着酒,脸上美美的表情,让杨相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再说了,将军不是已经做好了两全的准备吗?又何必来问我呢?”李彦依旧喝着酒,漫不经心似地说着,“再过两天,皇上的旨意就该下来了吧,再等等不就有结果了?”
“哈哈痛快!”杨相笑道,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心里着实惊讶,“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