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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江州(1 / 2)

不日李安等人即到江州。

农丰民乐,鸡犬相闻,小儿无赖戏耍乡间,老者无聊相聚闲话,一派祥和安乐的气氛。一路借宿,民风淳朴,黄酒肥鸡待客,倒令李安坐立不安,连连离席道谢。夜则睡不闭户,行则路不拾遗。

“如何敢当”望着满桌子的饭菜,李安诚惶诚恐。

“不碍事,待会孟里长也要来”

话未了,一老翁拄杖而至,人未进门声先闻:“呵卢老汉又在编排我什么不是?”

“云浦兄说笑了”说时老汉起身相迎。

老翁头顶秃亮,两边发髻长软如柳柔韧如丝,颜色微黄,包裹着一张圆小的脸,长宽大衣,瘦小身材,左手拄着竹竿,右手拿着一本书,对老汉“哈哈”一笑,走进门来。见李安,忙长揖到地:“不知贵客在此,叨扰,叨扰”

李安忙还礼,口称:“里长”

两厢客气,方分宾主入席。

酒过三巡,老翁向李安说道:“令郎颜色举止不对,莫非有恙?”

李安有了前事之师,虽然老翁言笑安泰慈和,却不敢过分亲近,一笑了之。老翁见李安局促,忙解释道:“大人放心,学生不懂医,更不会胡乱治病,只是有些岁数,生来死往见得多了,对身体的好坏自然熟悉,如此而已!”

李安惭愧,叹道:“里长之言高见,我等学医行医也不过如此。”

李彦卧在母亲怀里,本来就觉得此次出京颇不寻常,经此一路,虽然事事都摆在明处,让人看在眼里,却又滴水不漏,让人无从猜测。就是眼前的里长,一啄一饮,俱是恬然自得,十分满足。他显然已经知道李安的身份,然又有谁能想得出,一个如此知足、行将就木、无牵无挂的老人,他想从李安那得到什么,又会对李安李彦做些什么。

里长摆摆手,笑道:“不瞒司马大人,学生少时科举不第,一时心灰意懒,也曾扮过铃医潦倒赤脚行走江湖。”见李安脸色不愉,复又解释道,“病倒没敢治,就是喝了两车的酒,逍遥自在,倒也算人生一件快事。”

李安正色道:“老先生此言差矣,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常怀怜悯之心,如履薄冰,怎可儿戏?且救病治人,虽疗其身,更安其心,若医者与病人两厢猜疑,何安其心?”

里长听言忙放下酒杯,起身向李安行礼,诚恳道:“大人教训的极是,学生受教。”旁边老汉也拍案笑道:“妙哉,大人之言高义,如雷贯耳,痛快之极。来,我等同敬大人一杯。”

觥筹交错,三人相谈甚欢,李安也破例讲了许多话,直到深夜才散席。里长已有九分醉意,老汉好劝歹说将他留在家里住了一宿。次日绝早,小万已收拾好了行装,向老汉问明前方的路程,便叫醒李安夫妇,继续前行。

不知何时,里长已站在了老汉身后:“走了?”声音雄浑有力,与晚上说话时的轻软沙哑完全不同。

“恩”老汉点点头。

“宗长觉得如此付出,是否值得?”里长说话时慢慢躬下了腰,垂手而立。

“我早就知道瞒不过戴护法,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认出来了。”说完从脸上撕去人皮面具,一身怒吼,在里长震惊的眼神下,身子渐渐缩小,到原来一般高时才停住:“戴护法莫非不服?”现在的“宗长”说话虽然威严,但声音稚嫩,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女孩。

“属下不敢”

“戴叔叔请起!”女孩转过身,看着东方渐白,露出坚毅的眼神,而又一脸的落寞:“先父常说,你我性命不过蝼蚁,即是偷生百年,也毫无意义,倘若能为天下苍生计,竟不枉!屿虽年幼识浅,却不敢忘先父之志。”

“那他一定的能挽救大明得命运?”里长本想说,“那小孩年纪太小,尚且看不出心性,如能知未来能力”,但想到“宗长”也不过十来岁,便将话吞了回去。

“尽人事听天命,如今这是唯一的方法。况且我宗此百年间,何时做过十拿九稳之事,不过是一次次拿命去赌。此次虽把握不大,也只不过退隐几年,于我宗并没什么损失。”

里长听言暗叹惭愧,只见女孩虚空挥了挥手,整个村子的房屋便开始慢慢下降。

“戴叔叔,好好看看这一次的天空吧,我们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看到。”

里长愈发对“宗长”从心里敬佩,没想到,她如此小小年纪,竟然万事都已安排妥当,一步步丝毫不差。且行事果决,毫无半点拖泥带水,隐然一股大将之风。

李安走了两日才到江州城,并不像传言的那样十室九空,反而繁华热闹不输京城,处处梨园赌坊红楼酒场。

李安上任后,本意住在衙内,公私两便。然而半年来,不曾见到陈天海一面,所有的事务都是由其子长史陈恪在打理。陈恪虽然没有难为李安,但也如李彦所料,没有分配任何事务给他。圣旨上也没言明,李安也懒得争论。见陈家如此,李安索性搬了出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修学医典。

先生不在,沈燕双也没有另请夫子,闲来没事,将京城带来的几本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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