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下午医生过来,你准备一下吧!”
夏日的午后,连阳光都是慵懒的,但是躺在床上的晋贤贤却没有一丝睡意,想着红姐中午的那句话,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
这几日,她对这个时刻是又盼望又害怕,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但是却又怕结果会真的将她套牢。
其实这几日她每天都在祈祷,希望自己没有中招没有中招没有中招……哪有那么巧,母亲是体质偏寒的人,她一定也是,而体质偏寒的人是不易受孕的,每每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心里才会平静些。
她真的不想怀孕,真的!
伸手摸上小腹,她的心情一片复杂,无疑,她是喜欢小孩子的,表哥家的豆豆都是她哄大的,不过对于这不请自来的孩子却喜欢不上来……
忽然听见楼下有汽车的声音,她赶紧悄悄起床,溜到窗口,偷偷地窥视,看着那被几辆黑色的车子簇拥着驶进来的她看不出牌子的高级私家车,她的心莫名的更紧张了。
因为那是那个男人的车,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就学会了辨认他的车,其实他并没怎么回来,总共也就有两三次,而且还都是天黑后回来,清晨又早早离开。
确实如他那天所承诺的,从那晚上之后,他再也没有来骚扰过她,只是经常会让红姐拿一些吃的过来,还有裁剪用的各式各样的书。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她本身并不是多喜欢裁剪的,那些日子看主要是没有别的可选择,现在她已经不是被打击被虐待的囚犯了,选择面是不是应该广一些了呢?
她和红姐说,红姐总会这样回她:小姐,我文化不高,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中文的书籍也接触的少,要不你亲自和主人说吧。
亲自和他说?虽然他不常在这儿,她倒是有很多机会见他,有的时候她出了房间的门就会看见他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看报纸,再或者就是坐在走廊的另一边的那个小客厅喝咖啡或红酒。
她也不知道她和他的见面率怎么就这么高,不过她到底还是没和他去说,不只因为怕,还因为心头那种莫名的慌乱,她很怕自己就会萌生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车子停下来,男子优雅的从车子上走下来,挺括的灰色西服将那高大的身子衬得更加挺拔帅气,明媚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耀眼的光影,使他整个人更显得尊贵清俊。
晋贤贤有些惊讶,这个在她心目中属于黑夜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就那么站到了阳光下,而且从容而优雅。
嗯,好像是那个……那个晚上,从他没带面具、以真面目示人的那一刻起,她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就不戴面具了,难道一下子就不怕人看了吗?难以理解……
忽然男人抬起头,向这边看了过来,她吓得赶紧伏下身子,却一个不注意“咚——”的一下,头撞在了窗棱上,痛得她不由一阵呲牙咧嘴,赶紧走到浴室的镜前细细看,才发现左额上竟然红了一块。
她禁不住懊恼的欲死,你这是做什么?发花痴吗?你是不是忘了这恶魔的本性了……
“小姐,医生来了,主人让你过去!”工夫不大,门外忽然传来红姐的声音。
“呃……”晋贤贤一怔,全身心再次绷紧,头上的伤也不觉得疼了。
跟着红姐下了楼,来到客厅里,晋贤贤就看见了那沙发上相对而坐的两个男子,一个自然就是刚回来的那个,而另一个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白人男子,戴副黑框眼镜,腮边留着蜷曲的胡子,脸上带着爽朗的笑,穿一件白制服,不知怎么的,晋贤贤就想了起了肯德基店铺门口都张贴的那个大胡子上校。
“过来,让罗伯特医生给你检查一下!”看见她进了门,男子就笑对她招手,语气温柔,就像一个丈夫在招呼自己的妻子。
“啊……”晋贤贤一下子愣住了,直到红姐推她示意,她才红着脸走上了前去。
那大胡子医生对她笑着点头,然后便用标准的美式英语和男子交谈,晋贤贤却是越听越脸红,说的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话,无怪乎就是夸她文静漂亮,只是称呼很让她窘,竟然口口声声的称她为太太。
谁的太太?自然是……男人的了,而且男人竟然也不假反驳,好像她真的就是他太太一样。
她被自己的小心思弄得脸更红了,但是稍后她却又禁不住在心里对着自己冷笑,你发什么傻,在医生面前难道他要说你是代理孕母吗?
“别怕,不疼的,一下就好!”她明眸中的浮沉自然也落到男子眼中,男子的眸色却越发温柔,还殷勤周到的将她牵到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不知为何,晋贤贤的心底就有几分酸涩,她没有再放任自己多想,按照大胡子医生的要求伸出手指,然后只觉得手指一痛,几滴血就落进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试管内。
这时罗伯特医生的两名助手进来了,三人便一起拿了那试管跟着红姐出去了,转瞬间客厅里就剩了晋贤贤和男人两个。
“没事了。”晋贤贤看了一眼还被男人用棉签按压的手指。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