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只是希望这头猛虎不是一只病猫。”
说话间,那人手中的小刀轻轻一划,一段多余的枝杈齐根被划断,然后数根huā朵凑在一起,被chā进huā瓶,一束造型奇特的huā束也终于制作完成。
“怎么样,我chā的这束huā如何?”那人问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抬眼看了一眼huā朵,赞道:“古意盎然,卓尔不群,正如大人的品xi般,小人敬佩。”
那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你却会说话,怪不得处仲如此欣赏你,不过光会说话没用的,我需要的是能咬人的饿狼,而不是俯在我脚边的狗。”
那中年男子一听这话,顿时脸sè变红,这种话着实难听,可事实也是如此,眼前这个大人对待有能力的人很是尊重。
那人又看了一眼他,问道:“你最近行事过频,处仲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么,京口县和江都县的水军又可曾对你起过疑心?”
那中年男子忙道:“小人谨遵大人吩咐,一切都以他的名义行事,而且小人的真实面目他们不曾得见,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连累到大人……至于镇东大将军,他丝毫不知此事。”
那人点点头,手指轻轻抚mō着自己刚刚修好的huā束道:“说起来我现在做的事情算不算是背叛呢?可是这件事我若不做,也总有人来做,而处仲他更是早有此心,只是我比他聪明一些,才会走在了前边,你说不是么?”
那中年男子岂敢接这个话,只是低头不语。
那人见他这副模样,微微有些失望,叹息一声,手指却猛的一用力,修好的huā束瞬间从根部折断,然后却温声道:“权臣,让他做;王者,我来当,这天下也未必也只能姓司马,他们可以篡魏,我难道不能谋晋么?放心,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未来三公也是虚位以待的。”
中年男子一听,大喜,能得到这人的承诺,更胜千金。
他忙叩首谢恩,然后告辞而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唰唰的风吹竹叶之音。
而室内,桌面上,地板上,那刚刚被这段的huā束留下的huā瓣,散落一地。
落英缤纷,他的心里却并无一丝伤感,但却还是小心的将所有huā瓣都收拾起来,装进了一方布袋。
“转眼又是几个chūn秋,我还能等多久?”那人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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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走出屋mén,才觉得浑身都已经湿透,在那人的威压下,他根本就如一条可怜虫一般,毫无抵抗的勇气。
甚至那人要杀他,估计他也也不会生起抵抗的勇气。
不过,一旦走出那个院落,他就恢复了本来的气势。
“三爷,要出去么?”来往的下人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他则目不斜视,一幅鼻孔朝天的态度。
“什么意思嘛,几日都不回来一次,还这么拽”有人小声的不屑议论。
这议论自然瞒不过这中年男子。
这里的人都只当他是和他们一般的下人,却不知道他另外的身份,这也正是他掩饰的成功之处,毕竟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很多都是不能见光的。
否则不但那个大人饶不了他,这江左的很多人都会对他除之后快。
他也自然不会和这些下人计较这些,早晚有一日他会成为众人敬仰的三公,这一点他丝毫不怀疑,那时候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如路边野草一般无用。
自己的哪位大人虽然行事狠辣,但却极其重视自己的承诺,只要他答应你的,就肯定会做到,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肯追随他起事的原因之一。
走出了府mén,进入了那条熟悉的巷子,巷口一个乞丐哀求着一旁的一个锦衣汉子,那汉子却踹了乞丐一脚,转身离开。
那乞丐一回头就看见了他,立刻扑了上来,口中哀求道:“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小的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这中年男子眉头一皱,这样的乞丐他一点不会可怜,但此刻为了脱身,还是扔在那乞丐碗里一把铜钱,摆脱这乞丐的纠缠后转身离开。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但已经习惯了谨小慎微的他还是快速消失在人群里。
半个时辰后,在城内转悠了半圈,觉得身后无人跟踪的让走进了另外的一个巷子,很快进入了附近一个院落。
又过了许久,在那院落的后mén,出来了一辆牛车,急匆匆离去。
在那辆牛车离开后,两个汉子从树后走出,其中一个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牛车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如果是他,那这人和让又是什么关系?”
随后他对身后的一个年轻人道:“贺葆,你查一下那辆牛车,记住那牛犄角刚刚断过,车辕上有红漆,当时最近有修葺府邸人家的车驾。”
贺葆忙领命而去,这汉子却用略有些féi胖的手指在树干上轻轻一划:“若他是那个人,那么主谋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