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石勒要率人马奔逃,王烈带队直接杀向南边,他距离石勒中军虽远,但和南边的苏良距离只在三四百步,加上这边的匈奴汉国孔豚大军已经开始转向西南,因此王烈一行却是直插苏良一侧。
南边的苏良一见王烈的大纛向自己这边移动而来,却是精神大振,也直接迎向王烈。
很快,苏良和王烈汇合在一起,王烈一见苏良浑身浴血的模样,心下怒火顿时升起。
他今日指挥中军,虽然在高处能隐约看见苏良厮杀,但一直不能过来相帮,心底本就有愧疚,此刻却是冷声道:“阿良,你没事就好,且看大哥为你报仇”
苏良点点头,沉声道:“大哥不去追石勒,来我这边做什么?”
王烈一指那正向南逃窜的一队人马:“石勒用计,已经在那队人马里,再晚一刻,他就逃之夭夭了”
苏良一听,原来石勒是从自己这边逃走的,他本来还以为那只是一支普通的溃军,所以才没有去追击,此刻却是恼恨不已。
“我去追!”
王烈关心道:“你伤势如何,还有没有气力随我一起追杀?”
苏良笑道:“这猪狗一样的鞑虏还害不了我性命,到是被我连刺带戳,杀死十几个将官,至于小兵也杀了过百,我还要与大哥一起并肩作战呢。”
王烈看着自己这个勇武盖世,不下于楚霸王的兄弟,心下即心疼又激动,却道:“那好,你就再陪我厮杀一阵!”
苏良活动了下受伤的左臂,却道:“嗯,如此最好,至少我能为大哥你挡上几枪。”
王烈哈哈大笑:“好,打虎亲兄弟,今天我们就一起打打石勒这只病虎,看他能跑哪里去”
苏良也兴奋道:“对,趁他病,要他命”
王烈诧异的看向苏良,这小子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的俏皮话了。
苏良讪讪道:“我是听令狐先生说的。”
王烈听了,笑了笑,朗声道:“令狐先生去了好久,等这次打败了石勒,我放他儿子石弘回去,让他们内斗祸乱匈奴汉国然后我们就进军江左,想来元止先生他已经在那边处理好一切了。”
令狐艾一去江左数月,王烈却是十分担心,心下也决定将来一定要尽快入主江左,不辜负这些手下的希望。他却不知道,令狐艾早就为他谋取江左的事情尽心铺路,就算是那益州的成国,也考虑了在内。
有如此手下,却是王烈之幸,但一切都要以击杀石勒为条件,否则王烈又怎么有精力去管江左的事情。
眼见向南的那批人马已经跑出数百步外,王烈和苏良不敢耽搁,奋起直追。
王烈出击,身边不过两千轻骑,但目标却实在明显,那杆王烈到的大旗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大旗所向,兵锋所指。
虽然不知道王烈向南是做什么,但任谁都知道这是狂澜军的统帅,开始时还不断有匈奴骑士拦在他们面前,妄图击杀这个凶神,但却无一例外被王烈和苏良这两个杀神刺于马下,然后就被席卷而过的狂澜军飞骑碾踏成了肉泥。
而那些负责掩护石勒逃跑的骑士,更是不断从队列中分出,想要阻拦住两人。
那边孔豚一看王烈等人追击而去,也是连连调兵,将手下骑兵派出来阻挠王烈。
一波接一波的敌军,悍不畏死的冲向王烈和苏良,这些敌军都是石勒最忠诚的亲卫,他们哪怕是死,也要掩护自己的主人逃脱。
王烈手中一杆大枪不断翻飞,数个匈奴汉国骑士手中马刀一接触上枪锋,就直接被巨力荡开,眼看着那枪锋戳中胸口,又扎进身边袍泽的身体。
一个接一个的匈奴汉国其实死在王烈的枪下,克制了许久的王烈肆意的在敌人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而苏良在他身边也是不断挥槊,两个人带领的狂澜军骑兵生生将面前阻拦的匈奴汉国凿开了一道道的缺口。
一直到现在,狂澜军的数量都逊于对方,王烈为了不影响大军合围对方只带了一千骑,苏良和王烈汇合后,手下也只剩余不足五百骑。
这一千多骑兵,面对断后的石勒数千亲卫,就算是人人英勇,但对方却一样不畏死,一时间却被对方死死拖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勒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苏良一看这种情况,对王烈“大哥,你带人去追,这里留给我”
王烈看了已经是浑身浴血的苏良一眼,点点头,喝道:“第一幢跟我走,其余人留下听从苏校尉指挥”
说完,带着不足五百骑兵直接绕过敌军,直奔石勒而去。
匈奴汉国的骑士一看,自然不肯放王烈他们过去,却被苏良率人马死死拖住。
很快,王烈带兵绕过了这些人马,而此刻石勒一行已经奔出四五里开外。
虽然这掘鲤淀无人带领很难走出,可是石勒这般奔跑,一旦离开视线所及的范围,就算撒下千军万马,也很难找到他的影踪。
加上此刻日头已经西沉,天色渐暗若追不上,石勒十有会趁夜色脱逃。
王烈自然